刘彻揉了揉额角,说话也没有方才那么疾言厉色了,慢慢道:“你是老臣了,你才识和建树,还有作风,都是朕亲眼见过,朕很尊敬你…”“卑臣…愧不敢当。”
窦婴深深地拜下去。
刘彻道:“朕心里这个丞相人选…非你莫属,但是…朕已经亲口答应了太后,太后想让田蚡来做这个丞相。”
无论是田蚡,还是窦婴,亦或是满朝文武大臣,都万万没想到,刘彻竟然把这句大实话说了出来。
封田蚡为丞相这件事情,其实早就板上钉钉了,只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心照不宣,谁让他田蚡有个姐姐是王太后呢,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把这句话就这么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甩了田蚡一个耳刮子么?还是当着这么多大臣面,赏了他一个清脆耳刮子。
田蚡脸上青了白,白了黑,已经五颜六色,不可言喻了。
刘彻道:“窦婴啊,你年事已高,又为大汉忠了这么些年,也累了,该享福时候就要享福,就好好歇歇罢。”
窦婴笑了一声,再拜下去,以头碰地,道:“谢陛下关心和厚爱,这是卑臣福气。”他说完了,才抬起头来,站起身来,走到列中,跪坐下来。
刘彻扫了一眼众人,看到田蚡表情,才笑道:“舅舅,来,朕要册封了。”
田蚡一口气梗胸口上,不上不下,这个丞相简直比不做还难看,面上已经无光了,从今天开始,谁都知道他田蚡是靠着王太后上位,还不被皇上所待见。
田蚡又不能承明殿上就抗旨,耍脸子不接受丞相这个位置,现是上前也丢人,不上前就死人,只好沉着脸走到殿中间。
刘彻笑道:“既然太后想让你做这个丞相,朕没有回绝道理,毕竟嘛,孝顺重要,朕要给天下人做表率,行罢,舅舅你就来坐着个丞相…要开春儿了,记得去看看连年决堤河啊,什么地方豪强啊,都替朕…想着点儿。”
刘彻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也不等田蚡拜谢,站起身来,将刚才摔桌案上竹简拿起来,扔地上,转身走人了。
李延年忙喊一句退朝,也趋步追着走了。
众臣低头一看,摔过来本应是之前皇上说,豪强欺压百姓奏章,其实只不过是主父偃他们合力撰写皇太子赋,不禁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今天是逢五,也就是早朝时间,嬴政自然知道这一天可谓是风云变幻一天,只不过椒房殿里却像往日一样,后宫能感觉到什么?什么都一样而已。
只不过太皇太后没了,他顶这个壳子,也就没了靠山而已,嬴政现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有了一个皇子,王太后找不到辙动自己。
嬴政正想出去走走,听听朝议风声,结果乳母就抱着孩子进来了,笑道:“皇后娘娘,小皇子睡醒了一觉,正嚷嚷着找您呐!小皇子可是极为粘您。”
嬴政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个统一六国始皇帝,竟然有一天会怕一个没断奶毛孩子。
乳母说好听,什么孩子想他了,嚷嚷着找他,根本就是奉承嬴政假话,一个只会哼哼外加吐哈喇子泡泡小孩子,还不会说话,也不怎么认人,怎么可能要找他。
乳母把孩子抱过来,放嬴政臂弯里,笑道:“您看啊,孩子笑了,小皇子是一被您抱着,就乐不可支呢!”
嬴政低头去看,小包子睁着圆溜溜眼睛,也正盯着自己,但是嬴政根本就没看见他到底哪笑了。
小包子张了张嘴,吐了一个泡泡,随即把手塞进嘴里去,小孩子还没有准头,把手塞进嘴里这个动作塞了两次才进去,嬴政不禁又不屑了一下。
哪知道小包子含完了手指头,把还拉着口水粘儿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一巴掌怕嬴政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