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一瞬间溃散：“…你恨他吗？”

听到这句话，卓舒然勾起一抹嘲弄笑。

“你恨他。”饶素娟肯定说。

“没有爱哪来恨？你想太多了。”卓舒然说。

饶素娟听而不闻，摇摇头：“不要恨他。如果他知道自己爱孩子那么恨他，他一定会死不瞑目。因为等我下去了，我会一直嘲笑他，一直嘲笑他…”

卓舒然手中杯子略重地放桌面上。他看着饶素娟眼神已经带了警告。

爱孩子？开什么国际玩笑！

饶素娟平了平颈间丝巾：“我一直不明白，家里有三个健康聪明孩子等着他，他不稀罕，反而去爱一个什么也不是私生子。我很不甘心，绝对不会允许这个该死私生子踏入殷家半步，即使…殷瑾和下跪求我。”

卓舒然顿了顿。

“你没有听错！堂堂殷家少爷，下跪求我，为了一个私生子。”饶素娟讽刺说。

饶素娟继续说：“我对背叛我人可以非常狠。他喜欢什么，我就毁掉什么。他和我交换条件，一辈子不会再提带你回殷家这件事，而我，不能动你。他会继续做他好丈夫、好爸爸，前提是，我不能动你。”

“我只是带着阿澜去孤儿院看了你一次，他已经急得和我大吵一架…”饶素娟嗤笑“这就是所谓好丈夫、好爸爸…都是假、骗人！”

“那又如何？”卓舒然冷漠说“即使你说都是真，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饶素娟笑了笑，眼里带着刻骨怨怒“凭什么殷家倒了，我儿子们要为殷家劳心劳力，一个一个去了，而你却可以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就因为你是殷瑾和宠爱那个？”

卓舒然说：“我不姓殷，殷家与我无关。”

“可是你父亲因此而死了。你甚至连他爱你，愿意一直保护着你都不知道。”饶素娟说“你应该觉得愧疚。”

卓舒然冷下脸。

“三个儿子中，殷瑾和喜欢阿澜。”饶素娟说“他对着阿澜简直是一个模范爸爸，呵护备至、有求必应。所以阿澜也喜欢他，后为了他事，一次一次地低头，受辱…我甚至不忍心告诉他，那些都是假。阿澜只是因为和殷瑾和喜欢那个贱种长得像，所以殷瑾和才把他当作替身，他身上倾注根本不属于他父爱。”

卓舒然脸微微泛白：“我不相信你。”但他找不出饶素娟说谎理由。

“随便你！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对我儿子摆出一副我们欠了你嘴脸。”饶素娟说“我阿澜没有欠过你！他已经连你那一份责任都承担起来了！你没有资格恨任何人！”

卓舒然一窒：“这是我事，与你无关！”

“好是这样。”饶素娟站起来“谁敢破坏我儿子幸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儿子幸福，只有他自己能破坏得了。”卓舒然回敬一句。

饶素娟说：“只要你不要掺和进去。你已经得到很多你自己不知道东西，不要去破坏阿澜幸福…他为殷家做得够多了，是时候该做回自己…”

卓舒然说：“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饶素娟缓缓走开：“谁知道呢？也许是命运安排。我这一生终于和你面对面，我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你母亲到底是一个怎么样人？为什么殷瑾和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一定和我是截然相反类型，又温柔又天真，又倔强又残酷…”

她喃喃自语，问出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她自有一套可能已经想了千百遍答案。她一点点远离卓舒然视线。

卓舒然觉得他莫名其妙遇到一个莫名其妙女人，听了一堆莫名其妙话…居然说殷瑾和是爱他…说殷兆澜才是他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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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和傅铮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