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一个孤儿,年纪这样小进监狱,又没有亲人在外面为他打点过什么,这么些年料想也不会怎么好过,孔洵看到昏暗灯光下沈祝山的脑袋,脑袋还挺圆溜,这会儿头发长长了一些,没再透着青了,发茬长长,感觉会是毛茸茸的触感。

孔洵原本想伸手摸一摸,临到快触碰到的时候,眼睛瞥过茶几上那杯他端过来,但是沈祝山完全一口未动的水,手悬停在半空,孔洵视线收回,最后手抚摸过沙发背,还是缓缓收回来了。

第6章

没有想到就这么外出两三天,几晃荡不晃荡的,沈祝山竟然真的又起了烧。

前半夜时不时咳嗽两声,后半夜就烧起来,一会冷地缩缩着一会身子又烫地踢毯子,烧得晕头转向,等窗外天色大亮,沈祝山费力地睁开眼睛,便和孔洵那双透露出几分忧心的浅色眼眸对上了。

沈祝山人不知道是烧傻了还是怎么样,看着孔洵的脸足足愣了两三秒,而后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一看已经是早上八点钟,沈祝山脱口而出:“你怎么……怎么没去上课?”

这一张嘴,烧得干哑的嗓子就发出来难听到把自己吓一跳的动静,沈祝山又闭了嘴。

孔洵说:“我起来路过沙发看到你的脸色不对,发现你在发烧,我怎么好放心去上班?”孔洵看到沈祝山醒来,然后伸手将放在他脑门儿上的湿毛巾拿了下来,然后用手贴了贴沈祝山的额头说:“好像还是有点烫,我再去给你换一条。”

沈祝山头昏脑胀的,脑子有点儿没法思考,茫然地看着孔洵换了一条毛巾过来,又拿了退烧片。

凉毛巾贴在额头,沈祝山被一冰,而后两粒药就递了过来。

眼看着孔洵就要递到自己嘴边喂给自己,终于意识到地盘被入侵的沈祝山才伸出手接了过来,他说:“我自己来。”

沈祝山用胳膊肘一撑,半坐了起来,将两片药利落服下去,然后看了孔洵一眼:“我没什么事,你该上哪上哪去。”

孔洵对他这样的态度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说:“沈哥,我知道你找工作心急,但是或许可以等明年春天天气好转一些,再开始。”看沈祝山的烧得红扑扑的脸上眼皮半垂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用一种好像是沈祝山给他找了麻烦一样,他又不好意思苛责的语气讲:“你知道的,临近期末了,我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来照顾你。”

沈祝山是完全听不得这话的,人已经病倒,差点儿又气好,一下就从沙发上坐起来了,用嘶嘶哑哑难听的声音回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用你照顾了!”

孔洵说:“那如果我今天没有发现你在发烧,你自己一个人这么烧一上午,万一烧成肺炎怎么办?谁能把你送去医院?”

这样说,最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沈祝山到底还是给孔洵添了麻烦。

眼看沈祝山说不过孔洵,人也不愿意和孔洵对视,身子僵硬地在那里撑着。

孔洵目光扫过他烧得红扑扑的脸,于是语气又放柔和了一点:“等过了年,天气暖和再去找好吗?”

他对沈祝山说:“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吧,住多久都行。”

沈祝山闻言,抬眼看了孔洵一眼,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神情里辨认出来孔洵说这些话是否出于真心,两人目光相撞,在沈祝山再次回避之前,孔洵提醒道:“这没什么的,我知道的,沈哥,我欠你的。”

沈祝山听着孔洵这良心未泯的发言,一时间觉得有点儿不太可信,可是基于孔洵现在确实有帮忙照顾自己的事实,又许诺“住多久都可以”之类的承诺,沈祝山难免开始半信半疑。

本就在发烧的沈祝山思绪混乱,想了想又有些头疼,半晌儿,沈祝山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真是??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