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祝山语气认真地说:“你知道吗,今天老师问到底是谁把牌带进班里,我都没有把我兄弟供出来,我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老师用棍子打断我的腿,用老虎钳拔掉我的指甲,我也不会出卖兄弟。”
“谁?你是说班主任吗?”
沈祝山说:“是啊。”
孔洵脑海里浮现出来他们班班主任,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头上有点秃顶,走路慢吞吞的,偶尔严厉,大部分时候都很和蔼。
孔洵看着沈祝山笃定的脸,有些迟疑,还是说:“但是他应该不会那样做。”
比如用老虎钳子把沈祝山的指甲什么的……
沈祝山有点儿气恼了,他感觉话唠如他,他跟孔洵也一点儿都聊不来:“你知道什么叫夸张!什么叫比喻吗!我主要是想表达……”
孔洵知错就改,好像很能听懂了,帮助沈祝山补充:“你宁死不屈。”
沈祝山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露出来一种孺子可教的表情。
孔洵再次看向沈祝山的书架,和角落里堆放在地上的看起来还很崭新的科目书。
可是,小说里描述的难道不都是假的吗,沈祝山为什么会分辨不出。
别人都拿热血武侠小说当消遣,沈祝山拿来当圣典。
竟然虚构出来一个长大后的自己,说服现在的一切都是需要经历的必然?
“对了,你的电话还没打通吗?”沈祝山从床上坐起身,然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已经十点了:“你家里人找不到你会不会着急。”
孔洵说:“不会。”
沈祝山从床上起来,走了两步,看到孔洵低着头写作业时头发一直往前面垂落,看起来很碍事样子。
停顿了两秒,完全把一开始答应说不打扰孔洵写作业的话抛之脑后,沈祝山又问他:“你为什么留长头发?”
孔洵说:“没有留,只是没有剪。”
沈祝山被他说的有点晕了,伸手帮他从后面笼了一下的时候才发现,孔洵的发尾参差不齐,是完全没有修剪过的样子,他应该是从一个短发长时间没有剪头自然长长后的样子。
能看着比较好看,完全是脸在硬撑。
又想到刚才孔洵的回答,想一想如果孔洵的家人很关心孔洵,那么应该会提醒他,应该修剪头发,还有穿更舒适的球鞋来学校。
沈祝山看孔洵的眼神又很复杂了。
孔洵这时候却不知道又想了什么,他抬头看向沈祝山:“我现在觉得好像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