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惊喜。”孔洵看着他靠近自己,然后伸手,缓缓在沈祝山面前张开,露出来掌心里的一个钥匙,他对沈祝山笑了一下:“沈哥,我知道你一直为找工作的事烦心,我前几天盘下来了一个水果店,你也知道我没办法自己打理,等开春后开业,就交给你吧。”
沈祝山一时间没有办法完全接收到孔洵话里的信息一样,难以置信地望着孔洵:“什么!?”
“就算是新年礼物吧。”孔洵说:“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沈祝山僵硬地站在那里,孔洵竟然自做主张盘下来一个水果店,然后说要交给自己当作新年礼物?
这算是什么?
一直以来沈祝山不断地说服自己,只是做炮友,两人只是各取所需,这是一场平等的交易……
可是在孔洵这里呢,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把自己当什么?
沈祝山盯着孔洵手中的钥匙。
孔洵看他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他是脸皮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将钥匙塞到了沈祝山手心里,正勾着嘴角,却一抬头看到沈祝山的脸色。
“怎么是这样的眼神?”孔洵的眼睛望着他,他仔细地看着沈祝山,料想到他又想到什么,而后叹了一口气,但是字句很清晰地说:“不是,不是交易,也不是补偿。”
“那是什么?”沈祝山几乎脱口而出。
??
孔洵说:“礼物,是送给你的礼物。”
“为什么?”
房间里的灯泡突然闪了一下,房间陷入了昏暗,窗外一朵盛大的烟花绽开,春晚节目还在播放。
“因为喜欢你。”孔洵坐在那里,抬头眼神看起来情深意切地望着他:“因为……你出现的时刻,我听到一千颗樱桃果绽裂开的声音,希望溢出来的汁水淹没你,但一定不要淹没你,你是难以想象的耐心,宽容,愿意为朽木雕眼睛,愿意原谅所有滴穿屋脊的雨滴,幸福是模糊的,而你是清晰的,此后,我会以改写命运的决心与勇气,将自我解构,重新塑造我灵魂,向壁虚构所有你信赖的品格与秉性,等相见的那一天,我想我已经预感到那一天,在梦以外的地方,阳光普照,天空湛蓝,你注视我。”
这又算是什么!?
诗朗诵吗?
沈祝山心突然跳得不自然起来,他不知道孔洵突然搞这么一出到底是要干什么,说真的,他从前就觉得孔洵这人活得有点儿太不接地气了,不知道从小是一个什么生活环境,长相因为有个外国老父亲非常不本土就算了,其他的地方的画风更是像从电视剧把正在念词的男主角扣出来放在溪县的中学里一样。
这学生能受得了吗,本来物理这么难学起来就够讨厌了……
“沈哥,你不记得了。”
沈祝山狂奔的思绪被打断,眼神呆滞地看着孔洵,望着他深邃的,忧伤的眼眸。
沈祝山感到眩晕,有一种醉酒的感觉,好吧,他承认,他察觉他真的有可能在高中一时不慎被孔洵的外表所有迷惑做出过一些让他误会的事。
孔洵看着他的反应,他像是带了一点说不出来的情绪,他提醒道:“情书。”
“你给我的那一封。”
沈祝山平时的机灵散了个干净,成了个痴傻小子一样:“那……那是哪一封?”
回忆他还会送情书的时期,不知道写了多少情书,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跟风过的,没跟风的,自己实在心动过的,欣赏过的,班花校花,班长学委,少说有那么一二三四封,那时候也不止自己写啊,陈寻寻半个抽屉都是情书,况且沈祝山语文成绩奇烂无比,每封情书少不得自己兄弟们帮忙润色,现在时隔这么多年,谁能记得住自己七八年前为自己无疾而终的一段感情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