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她知道自己腿断了吓得直哭,害怕自己会瘸,怕你会嫌弃。给你打电话时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做到那样平静,就只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哭。
你一句话把她打发了,自然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罪,可是后来她一滴眼泪都没掉。月月年年印在她腿上的不是疤痕,是教训。你现在对她有企图也罢,想弥补她也好,初语都不需要了。
她受罪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有点良心就放过她,别以为你还是她心里的光,你现在对她来说连个屁都不如……
郑沛涵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根钉子,扎得贺景夕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她那时是要等他的,却被他不留余地的亲手推开了。
他以为什么事都是可以弥补,可是却忽略了他想要弥补的时候,人家还要不要。
许是疼的难受,贺景夕捂着胃部轻咳两声,然后低下头,将脸埋进双手用力蹭了一下。
他起身,走到初语面前,看着她的一双眼似乎带了水汽:“现在说这些可能没有意义,但是我真的很后悔……”他的声音越来越哑,“以后不要再躲我,我不会再缠着你。”
初语看着贺景夕,心里忽然有点难过。但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他们只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既然都是错,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
有时候放不开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自己心里那些没法弥补的遗憾。
“再见,初语。”
贺景夕转身,走的有气无力。但对他来说,放开、看开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不纠缠,洒脱一点,以后走在街上还能点个头打声招呼。
挺好的……挺好。
——
其实对于贺景夕,初语一开始确实有恨。她也以为自己会一直恨下去。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想法也会潜移默化的改变。如今再回想,他们会分开,只是因为不合适,仅此而已。
初语换好运动服出门,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就一肚子火。她冷哼一声,还是没忍心,去把那几只小东西喂饱。
到健身房,初语没去瑜伽室,找了台跑步机开始慢跑。她觉得今天需要发泄一下。
本来心情就不爽,晚上贺景夕又来了这么一出,那感觉就像往她心里压了一块石头。
让她整个人都沉了。
拿出从叶深那里顺来的ipod塞进耳朵,听着音乐,两条腿随着音乐荡啊荡。
从跑步机下来时,她呼吸已经开始不稳,但是有种从内到外的畅快淋漓。做完调整,初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路过更衣室。
“你不是说对二十一楼那帅哥有意思吗?怎么没动静了?”
“不追了,没意思。”
初语认出其中一个声音,眯着眼睛,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难度太高?”
许静娴呲了一声:“就是个性无能装高冷。”
“不是吧!”搭话的女人拔高了声音,“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货。白瞎一副好皮囊。”
那女人问:“你试过了?”
许静娴面不改色:“硬都硬不起来,怎么试?”
“可惜啊,真可惜。”
初语听得火冒三丈,直想进去把那三八撕了。今天简直就是各路不爽大汇合。初语刚跑完的那点畅通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想伸手推门,里边人出来了。初语收回手,阴着脸站在门口。
许静娴被初语吓得差点一个趔趄。佯装淡定的看她一眼,仰着下巴走出更衣室。
初语跟在她后边,不冷不淡的叫住她:“许小姐你东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