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轻轻舞动,簌簌的声响是自然的号角,这声响穿过深沉的树林,游过黑暗的水潭,逐渐交汇合成一股盛大,就成了风。
云崝找了个地方坐下,漫无目的的观望这一切。
阿根廷诗人说,每个人都是云,都是海,是忘却,也是曾失去的每一个自己,在此间,一朵玫瑰会马不停蹄地成为另一朵玫瑰。
诗人也说,当一个人肉.体静止、灵魂孤寂,身上就会绽开这朵荒唐的玫瑰。
眼前的宏壮美景,远近相接却不能相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悯美感。
荒唐吗?
云崝打开相机,调好参数后举起,镜头里风光大亮,快门定格这无垠的炙热原野。
一切刚刚好。
......
下午过半,云崝回到【有间】。
进到屋内时,他看了眼门口,依旧没见晏宁的小车。
阳光温暖,像给人披了层轻薄的被子,十六正趴在柜台里昏昏欲睡,云崝扣指敲了敲柜面,十六被惊醒,他歪着脑袋擦了下口水:“崝哥?”
云崝问:“你老板呢?”
十六的神识看看回味,哦了声说:“回家了。”说着,他自己问自己般:“诶,这还没到一个月,宁姐怎么又回去了?”
云崝靠在柜台边,心中慢慢袭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与以往见到的晏宁不同,昨晚他见到的,有些奇异的反常,那种反常不来自于她低落的心情,而是刻意的,直接的,甚至于,是在跟她自己较劲的。
这种较劲,带着似有若无的距离,横亘在两人中间。
云崝拧了下眉,他能感觉的到,晏宁是在故意躲他。
正想着,小桃抱着一堆东西从后院过来,十六见了问:“这什么?”
小桃瑟缩了下:“那个李什么妍,早上不是让我们给她换个新床单?”
十六的眼皮垂下一半,起身说:“我去吧。”然后他回头邀请,“崝哥,你上楼吗?”
云崝抬眼,点点头。
上楼时,十六走在云崝前头,本身就不情不愿,所以他的脚步踩的格外重:“别人都没事,怎么就她那么事儿多呢?”
云崝跟在后头,脑子里的想法正乱着,没出声。
到了二楼,十六突然停住,努了努嘴巴:“崝哥?”
云崝:“嗯?”
十六眼神狡黠而神秘:“你说,我把那房间的空调遥控器电池抠了怎么样?”
云崝偏头看向他,十六盯着走廊尽头的房间,报复性的语气:“这么热的天气吹不了空调,肯定住不了几天。”他巴不得这两人明天就走。
云崝声线正经:“不行。”
被打击了激情的十六撇唇,神色萎靡了下:“那行吧。”他说,“估计宁姐也不会让我这么干。”
“你这样不行。”冷不防的,云崝说。
十六转过头,看见云崝站在明暗交错的地方,脸上的神情坦荡,仿佛在教他下雨记得要打伞这么简单不过的事情。
云崝:“电池重买一副就行。”
“遥控器丢了,可就不好找了。”
说完,云崝的肩膀塌了下:“说不定还得赔钱。”
十六微张着嘴,恍然一个大明白。
十五朵青
德钦某儿童福利院。
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纯真稚气的笑容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孩童的声音清澈伶俐,带着莫大的轻松快感,填补进院子的每个角落。
几只流浪猫蜷在院墙脚下,扫着尾巴享受日光浴。
西南角落的屋子门口,晏宁坐在小凳上,暖洋洋的阳光烘的她快要入睡,院长唐妈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