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骆逸予不过是自己去了一趟东大街, 去找匠人为自己打一套心的审讯工具, 中途不知为何有一段路是完全无人跟着的,就因为这一段路, 六皇子骆逸予被射了一箭。
这一箭, 虽说没有命中心脏或者头颅这种要害, 却当真是穿胸而过。
这对于骆平昌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伤, 毕竟养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伤口不流血就可以接着上战场。
但是骆逸予不行。
若是骆逸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是会死的!
等到骆鸣岐赶到的时候, 骆逸予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等太医院院正出来擦汗的空档,骆鸣岐一把抓住他, 问道:“六殿下怎么样了?我六哥……我六哥他严不严重?”
“六殿下的箭伤没有伤到要害, 只是殿下也知道, 他体质孱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很难恢复过来。”院正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他表情愧疚, 脸上的汗水像是泉水一般流淌个不停, 不知道是因为抢救六皇子的时候激动了,还是因为被骆鸣岐问话太紧张了。
骆鸣岐急的险些揪起院正的领子,让她不惜一切代价去救骆逸予。
身后忽然被凤来仪拉了一下。
对,这个时候不能慌,不能乱,即使是将太医杀了又能如何?这个院正是从六皇子很小的时候就给六皇子调理身体的人,自然很清楚六皇子如今到底能不能救,她得冷静,冷静下来。
骆鸣岐拍拍院正的肩膀,把院正给吓得一哆嗦。
真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和骆鸣岐关系不远不近的那些人,一直都以为骆鸣岐是个十分残暴的人,但是骆鸣岐自认为是从来不会滥杀无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会这么害怕。
骆鸣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一点,说道:“大人,孤希望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救六殿下,不惜一切代价。”
院正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了骆鸣岐,然后又猛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骆鸣岐竟然……眼眶红了?
骆鸣岐接着说道:“他是我六哥,我记得院正也是打从一开始就照顾六哥的人吧?你就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院正不敢点头。
他知道,骆逸予一直都算是个将死之人,若不是有骆平昌每日盯着他把药给喝了,还能让他将将吊着命,不然说不定骆逸予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难道是他不想救骆逸予吗?
当然不是,他在职这么多年,从最底下的笑太医做起的时候,每天的事情都是在想着怎么救下六皇子的命,如今成了院正,不会轻易被其他王公贵族请走,所以花了更多的时间来想办法救六皇子。
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六皇子这一次救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若是就不下来,等着他的就是杀头的大罪。
他能不救吗?
当然不能。
这是他的职责,他入太医院,就一定需要做的事情。
更何况,看着那个孩子长大,他也是希望这个慧极的孩子,能多安稳地活一些时日啊。
慧极,必伤。
但是谁能怪是骆逸予太聪明了呢?
院正缓缓地跪下,给骆鸣岐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回殿下,臣等,定然尽力。”
骆鸣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往后踉跄了一步,抓住凤来仪的手维持住平衡,对太医说道:“好,你们尽力而为。”
在站稳之后,骆鸣岐松开了凤来仪的手,将院正扶起来,等到院正站直了,她不给机会直接弯腰给太医行了一礼,说道:“我六哥的事,就拜托诸位大人了。”
院正见骆鸣岐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