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裕拉着站定,他好像刚反应过来,“对不起……”

热水还在向他们的位置流动,因为出租屋的冷,蒸腾出肉眼可见的热气。关之裕拧眉看了一眼,宁遂以为他在生气,又一次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宁遂的脸有点红,打碎几只杯子显然不会让他羞愧成这样。关之裕带他出了厨房,眉头拧得更深,他没批评这场事故,而是抬手覆在宁遂额头上。

宁遂还是眨眨眼,听话地随便关之裕怎么做。

“发烧了。”猜测被证实,关之裕放下手,又拉高宁遂的袖子检查他的手臂,“生病了,你没有感觉吗?”

宁遂又眨眨眼。这几天太忙,吃不多也睡不够,身体早就在反抗,宁遂只以为是没休息好,并没往生病的方向想。刻意忽视的不适感慢慢浮现,被高烧侵扰的宁遂不能很好分辨关之裕的心情,迟迟给不出回答。

见他没被热水烫伤,也没有被碎玻璃划伤皮肤,关之裕终于松了松眉头,牵着宁遂回卧室躺下。

热水壶里的水还在到处流淌,关之裕顾不上收拾残局,只知道眼前的病人最重要。

他就知道忙过头会生病。要是他早些提醒宁遂就好了,关之裕懊恼地想。

把被子盖在宁遂身上,关之裕不容置喙抢走宁遂的手机,“吃药睡觉,手机没收。”

烧到一定温度身体会隐约地痛,意识到自己在生病后,病痛的感觉就怎么也忽略不掉。宁遂没力气和关之裕争辩,只能点点头同意这个安排。

作者的话:预估错误,只能让宁遂明天过生日了…

二十九

吃下退烧药,宁遂的高温退了一些,但还是反复,夜里关之裕给他量了几次体温,都是不高不低的烧。

宁遂早晨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手机。

关之裕早便起了,他听到声音走进卧室,又在宁遂额头摸了摸。

“我要上班。”宁遂说着就要坐起来。

关之裕又把他按回去,“病好了再去。”

宁遂声音有点哑,还带着点鼻音,怎么都不像已经退烧,关之裕摸到的温度也确实很高。他给宁遂掖好被子,征求病号的意见:“想吃什么?”

宁遂摇头:“不饿。”

关之裕看了他一眼。

宁遂昨晚就没吃多少,早上还不吃饭,病怎么可能好。他弯下腰,手臂消失在刚刚亲手掖好的被子里,又很快退出来,关之裕绷着嘴角又看了宁遂一眼,对宁遂病恹恹的样子感到不快。

就是因为他不顾身体的忙碌赚钱,才烧成这个样子。

“瘦得跟猫一样,还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