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遂回头看了一眼,赶紧道:“我朋友,和我一起过年。”
关之裕这根救命稻草成功转移了王茂的注意力,王茂没再纠结钱,而是拉着宁遂继续向前走:“那正好一起去,泰子他们在做叫花鸡,让新朋友也尝尝。”
王茂话多,一说起来就没完,宁遂见缝插针和他介绍了关之裕,几个人走到偏僻些的地方,远远看到两个人围在土堆旁,听到动静就和宁遂打招呼,埋怨他回家的时间太晚,宁遂再不回来,他们的寒假就快过完了。
看到关之裕,他们又齐齐闭上嘴。
寒假放了十几天,又是在农村,他们都活得糙了,早就顾不上形象,冷不丁冒出一个和农村环境格格不入的关之裕,两人都有些窘迫。宁遂还在想钱的事,他没看出这些,只抬手介绍道:“我朋友,关之裕。”
王茂只盯着土堆,也没看出来,大大咧咧问:“是不是到时候了?”
他们手忙脚乱把土堆刨开,从里面挖出包好的鸡,毫无包袱地在路边分食。王茂比较仗义,把鸡腿分给刚回家的宁遂和新来的关之裕,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吃到一半,王茂的眼神几次在众人身上打转,他又扯着宁遂到一边。
“怎么了?”宁遂顺从地被拉到远处,还在啃手里的鸡腿。
王茂瞅瞅关之裕那边,低头凑近宁遂,抬手挡住嘴,用气声道:“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你对象?”
宁遂一口肉还没咽下去,闻言剧烈地咳起来:“……咳、咳咳!”
王茂给他拍背,拧着眉问:“你瞧你,慢着点。”
他一顿,仿佛进行了一个脑筋急转弯,王茂继续说:“难道不是?那他喜欢你?你在考察他?”
“咳咳咳!咳!!”
宁遂咳得更厉害,脸都被呛红了,王茂又在他背上一顿猛拍。他俩闹出的动静太大,那边几个人已经看了过来,见宁遂被呛到,纷纷凑过来关心。
关之裕揽着宁遂的肩,把人从王茂手里救走,轻轻顺宁遂的背。泰子问完宁遂怎么吃得这么急就去找水,几个人围在这边,王茂不好再继续刚刚的问题,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
宁遂真被呛到了,他缓过神来,被关之裕揽在怀里喂了口水,总算把气通顺。见宁遂没事,几人又回去继续吃,宁遂跟在他们身后,抬头看了眼没事人一样的王茂,很想抬脚踹他屁股。
瞎说什么呢?污关之裕清白!
五个人分一只鸡,根本吃不了多久,一群人又浩浩荡荡一起回家,商量除夕那天玩什么。宁遂没再找到机会问王茂为什么这么说,王茂也好像接错程序的仿生人,直到把宁遂和关之裕送回家,他都愣是没再给宁遂一个眼神。
关之裕神色淡淡,似乎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宁遂又看看关之裕,感觉王茂是真的上学把脑子上傻了。
二十三
晚饭有肉有菜,虽然确实丰盛,但明晚的年夜饭才是重头戏,宁兰说要露一手也没离谱到哪里去。宁兰不停给关之裕夹菜,问他年夜饭还有什么想吃的。
关之裕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他知道宁遂是这样的好性格,宁兰应当也是个好相与的老人家,真的见了面,他碗里的菜快摞得比饭高,发觉宁兰果真这么热情,还是让他松一口气。
宁遂回家后就忙着打扫卫生、给宁兰打下手、准备明天的饺子馅儿,王茂那句没头没尾的诬陷被他忘到一边去。关之裕倒是想跟着帮忙,可他还有几节课要上,只能在卧室里对着电脑干巴巴讲题,两个人明明和出租屋时一样在同一座房子里,却奇异地被分在不同房间,一晚上都没见面。
十点多,宁遂终于回到这间从小住到大的卧室,催关之裕刷牙睡觉。
“农村可以放鞭炮。”宁遂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