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宫越的音量特意放低了,这种事情本不该和一个omega透露,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天啊……叛徒?”纤长白皙的手指遮住了因惊讶微张的唇,唐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猫,他无助地看着宫越,漆黑瞳仁里闪过了缥缈的神光。

虽然葬礼确实比茶话会有意思,当寡妇也别有一番乐趣,可是他还没当够娇妻,怎么就出现了一个害死他老公的叛徒呢?

唐怜如泣如诉地望向宫越,就像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宫越身上,语气柔弱异常:“那你可一定要找出那个叛徒,为我老公报仇呀~”

找到他,杀了他。

这是他为他的死鬼老公准备的葬礼最后一环。

四目相对间,那种深切的希冀就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宫越不知道为什么陷入那双黑得发亮的猫眼时,头皮起了一阵又一阵颤栗。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不对?”唐怜柔声问道。

这是一个听起来比成为首席研究员还要艰巨的任务,可是那些看不见的藤蔓却是随着唐怜的声音刺穿了他麻木的心房,在一瞬间填充了宫越空荡的心

是啊,他没必要像个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又自怨自艾。

宫御是联邦英雄,他如果能找出真正的叛徒,他哪怕不是英雄,也绝不会是罪人。

他会找出叛徒,他会成为新的宫家家主,他也会……顺理成章地拥有嫂子。

“嫂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宫越语气坚定,他那从接到传位家主遗书时就迷茫的气质终于一扫而空了。

其实比起唐怜,宫越或许才是宫家那个真正需要安慰、真正需要忙起来忘记所有事情的存在。

唐怜有些无趣地放下了捂住唇的手,他重新转过身,面向镜子。

冰凉的镜子照出了唐怜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只不过这样冷淡的神情出现了一刹,下一秒,他低垂下头,那只抚过唇瓣的手拿起了梳妆台前的一把木梳,“你来帮我梳头吧。”

宫越愣了一下,他那原本坚定的眼神好像又一次被迷雾笼罩住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白雾是从红唇中幽幽呼出。

“记得轻一点,我怕疼。”

宫越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唐怜,他只知道走得越近,扑面而来的香味就越浓。

那样的香味似乎是从omega的发丝、唇角、手腕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