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中,他机械式地咀嚼了两下,那双布满血丝的蓝眸没有任何礼仪、直勾勾盯着唐怜看,而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眼前的omega和宫越一样,周身同样都笼罩着湿气,只不过唐怜身上散发着是温暖的潮湿。

当他们面对面坐着时,那股暖气就飘到了宫越面前,让他被那好像被雨水泡到生锈的声带都有了软化的痕迹,“嫂子。”

唐怜歪着头,拿起肩上披着的浴巾,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认真地用毛巾按压湿发。

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格外认真,宫越开口时他连眼睫都没动一下。

外面倾盆大雨,他也只在在意自己还没擦干的头发。

“……我最近在研究院做了一些事情。”

“算是成功。”

“不过好像又晚了一点。”

湿透了的研究院制服变重了许多,并不舒适地压在宫越身上,这件衣服无法给宫越带来任何暖意,反而不断吞噬着他的体温。

他又用叉子叉住了一块牛肝,沉默地往嘴里送,咀嚼了两下就直接吞了下去。

冷却的食物像是铁块往他的胃里坠。

“我出现的时机总是不对,就像现在,吃的也是冷菜。”

说这番话时,他的脸是惨白的,暗淡的金发黏在水鬼一样瘦削苍白的脸庞。

唐怜终于抬起眼,他看了一会儿自说自话的宫御,忽然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疲惫的蓝眸有些迟缓地对上了唐怜的黑眸。

那倒映着灯光的黑眸纯粹异常,无声而专注地注视着他,像是能感到他内心全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