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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引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谢积玉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苍白着脸:“那你早点睡,明天要不要出门?你之前说丝带湖的日落很好看,我们去看看吧。”

方引坐在沙发上没动,转头看着他,忽然道:“我父亲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昨晚居然上了新闻,这些媒体为博眼球也是没底线了。你放心,接下来他不会有对外发声的机会。”

方引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短期内他死不掉了。”

谢积玉望着他落寞的眼睛,原本脸上微笑的神情忽然敛去了。

他一只手落在了方引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了一下,声音低沉:“你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担心。方敬岁的事情,我会处理得很干净。”

alpha的重音落在了“处理”二字上。

方引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从容地站了起来:“送你出门。”

谢积玉背对着他走到门口,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表情忽然沉了下来。

“对不起啊。”方引轻声道。

还没等谢积玉转头追问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方引就一手搭在谢积玉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抓住他的肘部,然后极快地将手臂外旋,同时用固定肩部的手猛地向内推。

“咔哒”一声闷响,整个过程都不超过两秒,谢积玉的右手臂便软软地垂了下去。

他只茫然了不到半秒,紧接着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肩关节深处爆炸开来,瞬间席卷全身。

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谢积玉看到自己的右臂以一个不自然的、令人触目惊心的角度耷拉着,竟然是脱臼了。

“你这是要做什……唔唔……”

方引利落地用下午才从超市里买的胶带封住了他的嘴,谢积玉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这么多年来,我永远想着的都是如何逃离方家,如你所见,我也确实行动了。但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在原地打转,总是指望别人或者外力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方引慢慢地蹲在谢积玉的面前,用一个极有技巧的动作捏住他左手手腕,然后跟脱臼的右手臂一起用毛巾绑紧,接着在外侧利落地绑上两根细细的扎带,双手就这样被制住了。

谢积玉疼的脸色惨白,额发都被冷汗打得湿透,只能瞪大眼睛望着方引,不住地摇头。

方引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几乎是半强迫的方式把人带进了房间里,推倒在床上,用一根新的扎带圈住了他的脚腕。

“我十六岁那年就曾经拿一把刀扎进他的身体,可是当时对人体心脏的位置并不熟悉,我失败了,被打折了腿。”

谢积玉憋得满脸通红,死死地盯着方引,额上和脖颈都青筋暴起,残缺的腺体飘出了浓郁的信息素。

方引仿佛无知无觉,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纸巾,细细地擦去了他额头上的汗。

“我想我被他吓怕了,潜意识便开始逃避与方敬岁的正面冲突,直到演变成渴望外界拯救的心理。你还记得杜樟吗?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想用我所有的钱,从他那里搞到专业杀手的联系方式,让对方帮我处理掉方敬岁——但这件事没有做成。”

方引说到此处,竟然淡淡地笑了一下,含着一丝讽刺。

“在逃亡的这两年里,我总怕自己留下蛛丝马迹被他察觉,每天都精神紧绷。有时候挤在肮脏的火车里,有时候睡在公园长椅上,但脑中无时无刻不幻想假如方敬岁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怎么逃走。”

谢积玉猛地挣扎起来,但手脚的束缚非常紧,脱臼的肩膀因这剧烈的动作产生二次挫伤,剧痛让他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