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没有什么财产纠纷,等天亮就可以去把手续办了。”
谢积玉看了方引几秒,忽然双臂抱在胸前:“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这样的人什么样的omega找不到?确实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方引点了点头,声音有种公事公办的平静:“明天几点办手续?”
“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我几个小时后要出国,没空。”
谢积玉走到方引身边,一只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望着方引的侧脸,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不过你记住,既然提了就别后悔。别到时候又像是以前那样,脱了衣服来求我,哭着喊着说又不想跟我离婚了。到了离婚手续签字的时候,你下笔可千万不要有任何犹豫,浪费我的时间。”
方引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不会。”
这是一个干净利落,没有犹豫的回答。
“最好是。”
谢积玉冷笑一声,走出去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夹杂着室外的冷风灌了进来,方引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大脑嗡鸣了几秒,缓缓地看向那一枚谢积玉送的、带着血的戒指。
他们终于要结束了。
方引走进洗浴室,一件件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迈入了浴缸,抱着膝将身体蜷缩了起来,任由热水浸泡着全身。
四肢的寒意在热水的作用下慢慢融化了,他的大脑都被熏蒸得意识不清。
水雾缠绕着他的发丝和眼睫,乌黑的眼睛空茫地望着水面,直到一缕血色飘到了面前。
方引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掌。
毕竟只是桌角,虽然尖锐,但到底是比不上刀的锋利,掌心那一道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边缘显得非常残破。
然后方引又看向了自己的腿,当年被打断之后虽然得到了很好的医治,但依旧能看出来皮肤上细小的创面。
这具身体实在是残破不堪。
方引缓缓地将自己受伤的手沉入热水下,看着刚刚凝结没多久的伤口又破开了一点,血色一缕缕都散入水中,由鲜红转为了淡粉色,然后消失于无形。
水面依旧清澈透明,简直就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方引抬起头,目光在狭窄的浴室里逡巡了好几秒钟,终于锁定在了一把薄薄的塑料梳子上。
他伸手将梳子拿了过来,梳齿对着伤口,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立刻就传遍了全身,方引身体几乎缩成一团,后背白皙皮肉覆盖着的蝴蝶骨簌簌发抖,像是枝头被风拂下来的雪。
他尽管咬着牙,但是喉咙里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压抑着的声音。
方引满头大汗,下嘴唇都被咬破了,但是看着那些鲜红的血色飘了出来,心中却有一种冲动的快意。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出血量也越来越多。
这自残的举动持续了半分钟,直到浴缸的水全都染成了淡粉色,方引终于厌烦地松开了手,将梳子扔在地上。
他无力地仰着头靠在浴缸壁上,眼睫湿漉漉地微垂着,大口喘息,薄薄的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那伤势加重的手垂在浴缸边,鲜红的血色顺着白皙的指尖,在地砖上蜿蜒地蔓延。
还不够。
就算把血放干了,也改变不了自己是方敬岁强迫周知绪生下来的孩子这个事实,自己身体里始终流着这个人的血。
方引手上的疼慢慢地缓下来了,才感觉到后脑隐隐作痛,是刚才谢积玉将他推到门上的时候撞的。
他回想着刚才谢积玉刚才想要强迫他的模样,心底有一股寒意缓缓上升。
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方引曾经治疗过不少次因为alpha暴力侵犯而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