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了谢积玉的胳膊,充当了临时的拐杖作用。
床上的被子已经掀开,床头摆放着温水和药,床边的移动小桌上放着谢积玉平常爱看的财经杂志,电视上正播着时事新闻,就连床头灯的色温和亮度都是谢积玉平时喜欢的。
所有的一切都被方引安排得妥妥当当,挑不出一丝错来。
见谢积玉坐在了床边,方引又将吹风机递给他:“头发吹干了再休息。”
谢积玉看了看那吹风机,又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接着耸了耸肩:“算了吧。”
方引倾身,认真地看着他:“这样可能会头疼的。”
谢积玉的惯用手是右手,现在左手翻过杂志的样子都显得有些别扭,他头也不抬:“我没那么脆。”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头发上的水珠便滴在了杂志上,将上面谢积玉的脸慢慢地洇成了深色。
方引站起身来,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捏着睡裤的边缘:“我来帮你,好吗?”
谢积玉头都不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于是方引上前,一条腿屈起跪坐在床上,打开了吹风机,小心翼翼地用手触摸谢积玉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黑,发质也好,很硬,甚至有些扎手,只有脖颈处一些细碎的短发有些软……
跟谢积玉这个人一样,柔软的那部分很小,又藏得很深,轻易是察觉不到的。
可方引觉得自己有些幸运,他遇见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谢积玉垂着眼,床头昏黄的灯落在他的侧脸上,有种温润的、暖玉一样的质感。
夜晚静谧,他们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话语,坐着的人低头看杂志,半跪着的人认真吹头发,却显得无比自然。
简直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热带植物的花香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过来,和着谢积玉身上沐浴后清爽的水气,虚虚地浮动在室内。
他们的身体没有相贴,却离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这样的夜晚,似乎有种隐秘的东西在暗自萌发。
方引觉得热风似乎从他的指尖传导到了脸上,于是他及时地关掉了吹风机。
“好了。”
他的手指离开了谢积玉的头发,人也离开了床。
方引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的装着水的玻璃杯,然后把装着水杯和药的托盘往床的方向推了推,让谢积玉伸手就能拿到。
“水温正好,可以吃药了。已经九点了,你早点休息。”
谢积玉的话及时地叫着了方引:“我没有那么早睡,可能要起来活动活动。这样束手束脚的,我更累,反而睡不好。”
方引心下了然,他把一直放在角落的拐杖拿过来,放在床边。
谢积玉瞥了一眼,有些嫌弃:“这个很难用。”
“不会的,掌握技巧就好了。”方引顿了顿,拿起那个拐杖,“我教你。”
他站在离谢积玉一米远的地方,仔细地做着示范。
“长度已经调整好了,你只需要把它放在左侧腋下,手握紧,然后拐杖跟地面形成60度角。”
方引抬起自己的右脚,假设那是伤侧,然后跟拐杖同步超前迈了一步。
“你受伤的右脚,一定要跟左侧的拐杖同步前行,然后再让健全的左腿跟上来。”
他自如地在谢积玉面前走了几步,然后才道:“就是这样的,你要不要试试,我先帮你熟悉一下。”
“你倒是很懂这个。”
方引笑了笑,只是道:“我是骨科医生啊,这是我的强项。”
但实际上,拐杖这个工具,在他十六岁那年就已经用得很熟练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