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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方澄面色顿时不太好看,声音也低了下去,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方引没心情分析他的一举一动,转身三两步上了车,便向着周知绪所在的临海庄园开去。

他攥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得关节发白,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路边葱绿的乔木成了一片模糊的虚影。

方引几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了临海庄园的门口,刹车之后,薄薄的烟尘泛起。

两个保镖有些诧异,上前拦住方引:“您怎么过来了。”

方引张开手臂配合他们的检查:“我父亲是不是在这?”

“是,已经过来一周多了。”保镖为他打开了大门,“请进。”

一周多的时间,方引有些担心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冲突,更担心周知绪。

他一路小跑,穿过湖边的小路,推开玻璃正门的时候却发现屋里陈设一切如旧,并且极其安静,只有夏风吹过风铃的响声。

方引越过屏风,就看见了方敬岁和周知绪。

这一路上,方引想过许多次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可怎么都没想到是眼前这样。

夏日气温高,周知绪又吹不了冷风,便在屋后置了一架葡萄,在下方放了一套桌椅纳凉。

两人相对而坐,方敬岁翻着一本书,周知绪在泡茶,一时间这方天地只有书页声和杯盏碰撞声。

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周知绪先发现了方引的存在,便朝他招了招手:“怎么过来了?”

方敬岁掀起眼皮看了一下,没说话,又继续看他手里那本书了。

方引走上前去先是分别礼貌地给两人打了招呼,才在一旁坐下:“过来看看你们。”

“看来是回过家了。”方敬岁漫不经心地又翻过一页,嗓音不咸不淡的。

回过家才知道方敬岁在这里,所以才过来的。

周知绪轻轻瞥了他一眼,接着沏了一展热茶递给方引:“尝尝。”

方引伸手过去接,周知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的光裸的手指上,眼神顿了一秒便移开了。

这次大约是太心急,连装样子的戒指都没戴。

“我今天过来,是要跟父亲说一件事,我下个月需要出国一次,希望父亲可以同意。”

此话一出,周知绪抿了抿唇,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一些滚烫的水就越出了杯口,洒在了他的手指上。

方敬岁见状,强硬地把周知绪的那只手拉到自己的面前。

周知绪挣扎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方引,却是没能将手抽出来。

接着,方敬岁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从指缝擦到指腹又擦到指甲,确认把水珠都吸干了才放开周知绪的手。

方引面上不显,但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是拧紧了。

从他父母身上,他才知道有一种折磨是可以不显山不露水的,从生活的每个毛孔侵入。

方敬岁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引:“去哪里?”

“伊斯亚特岛,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方引实话实话,这种事情也瞒不了方敬岁,如果隐瞒反而会带来麻烦。

方敬岁“嗯”了一声,接着问:“对你医院的工作很有帮助吗?”

周知绪不悦地看了方敬岁一眼。

“嗯,有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想要跟那些教授还有同行交流,对我那篇评职称的论文也有益处的。”

“这么重要啊。”方敬岁点点头,“你要是想,我完全可以以集团的名义请他们来方家,这样你就有充分的时间去跟他们交流了。”

嘴上说着似乎很为方引着想,实际上只不过是想限制他人身自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