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的身体状况,就算是被精心地照顾了这么多年,能恢复成目前这个水平已经算是非常好了。
方引假装在低头认真看报告,但舌底已经泛出了一丝难言的苦味。
周知绪细细看着方引的神情,利落地扯出方引手里的报告扔在一边,然后理了理他垂在眼前的额发,温声道:“头发该剪了。”
方引上前轻轻拥着周知绪,抬眼便看到了放在壁炉上的相框。
照片里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轮船的甲板上,身后是海天一色的蓝。
大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穿着白t恤和蓝色衬衫,头发和眼珠乌黑,衬得面色惨白,双唇紧紧抿着。小孩子四五岁的模样,穿着牛仔背带裤,望向镜头的眼神有些呆呆的,手里抓着一只棕色的小狗毛绒玩具。
那正是二十多年前的周知绪和方引。
那个历经多年的毛绒小狗已经变得灰扑扑的,一只耳朵被扯下来一半,左边眼睛是用纽扣缝上去替代的。
此刻它正歪歪扭扭地依偎着那张相框。
方引的尾音像是带着一丝叹息:“母亲,我很抱歉。”
周知绪轻轻拍着儿子的背:“你能来是高兴事儿。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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