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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生了绣的铁器,眼珠爬满了红血丝,眼皮也因疲惫翻上去几层褶皱,整个人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憔悴。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带给他的打击究竟有多大。

“小周?”故淼擦手:“是谁啊?”

何金玉抓紧了筷子,眼神逐渐阴沉:“天底下最混蛋的白眼狼,如果你见了他,尽管往死里收拾他。”

故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顿饭,是何金玉这几个月来吃的最撑的一次,也是吃的最难过的一次。

更让他难过的,是他的真心被人当笑话扔在地上践踏,给周霆琛当孙子这么久,都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曾是那个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人甘愿倒贴的何金玉。

他连故淼是谁都不记得,故淼都能全心待他,周霆琛又凭什么占据他所有喜欢却反手扎他最痛的一刀?

他试图放空大脑来麻痹自己的情绪明显失败,被唤醒后的那些不堪和愤怒,都犹如前赴后继的海浪般疯狂拍打他的理智,愤怒的火苗节节攀高,一路叫嚣着、嘶鸣着、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何金玉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第二天给自己收拾的像个人跟自己委托的陈律师聊了关于官司的事。

“刘长伟贪财才愿意出庭污蔑我,但他背后的那些人难辞其咎,我不仅要他们道歉,还要一个个把他们全送进去。”

陈律:“我们完全有条件反告,上次开庭他们的证词在这次全部会当做呈堂证供。何总,我们要现在做吗?”

“不急。”

何金玉咬着烟尾,微微眯起眼睛,不疾不徐道:“等我搜罗全了他们的证据。”

他的机会不多,甚至说只有这一次,若不能一击命中,后面何不凡跟他周旋起来就麻烦了。

送走了陈律,刚好撞上买菜回来的故淼,一看见他,立刻亮起笑眯眯的眼睛,拖着尾音进来:“大少中午好——”

他修养的这些天,一直是故淼照料,虽然何金玉烦他来得早,可该说不说,他现在整体死气沉沉,偶尔有个年轻人活跃气氛他的日子也就没那么无聊,精神恢复速度也肉眼可见。

他给故淼做过背调,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大学生,干净的很。

何金玉若有所思,问道:“你不是在餐厅兼职?最近没见你去过。”

故淼动作一僵,支支吾吾:“啊、我、我早就辞职了啊,那里不太适合我。”

“不适合你?”何金玉低头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是不适合还是因为你心里有别的想法?”

故淼好歹一个明星因为公司破产就跑到餐厅当服务员这像话吗?好巧不巧,还正好在自己住的小区里,更不用说,这个人刚毕业就主动签了他旗下娱乐公司。

何金玉对情感问题非常敏感,话里意有所指,故淼知道自己骗不过去,索性低头洗菜:

“我、是、喜欢大少的,很早、就、就喜欢了。”

何金玉盯着他烧红的耳垂,听他小声说:“何光破产前几天我去找、找过大少一次,可那个时候你谁也不见,之后就彻底没了踪迹,我只能四处打探关于你的一切,后来听前辈说你住在这里,我唯一能进来的法子只有在这里打工,这样,才能有渺茫的机会能遇见你。”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水柱冲洗的声音。

故淼咬着嘴唇,眼底全是紧张与不安:“我不是想高攀,更不敢肖想继续留在这,只是我知道大少现在肯定心里难过,我得帮忙做些什么。”

他关上水龙头,流水戛然而止,沉默了许久,他说:“大少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自己走的,请不要开口赶我走。”

何金玉吐出嘴里的白雾,缭绕的烟气在他眼前蒙了一层白纱似的,模糊了青年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