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颌被他轻轻攥住,力道不重,但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习武之人的指腹带着薄茧,蹭过她下颌的皮肤,像羽毛搔过心尖,她轻轻颤栗,压低声音:“陈锦时,你别胡闹。”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仍旧在故作正经:“陈锦时,你都多大的人了,听话些。”
明明全身都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她的脸仍是那种一看就透着规矩的模样,眉眼生得极清,瞳仁黑白分明,唇线抿得规整,被他摁在她下颌的大拇指一拨,“啵”的一声,嘴唇不仅被迫张开,还溢出令人羞耻的软音。
她的这张严肃却白嫩得近乎剔透的脸庞,唰的一下红了。
她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不对,她又气又急,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越靠越近,她开始猛烈挣脱起来,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陈锦时!你混蛋!你个王八***——”
陈锦时被她推得后退了
半步,捂着脸,单手攥住她的两只手,将她摁倒在床上。
“唔——”
她眼角渗出泪来,她的手腕被他举过头顶,牢牢摁在床头木栏上,两条腿也被他膝盖死死夹住。
她心脏狂跳,羞耻像潮水般漫上来,淹没了所有力气。
她不禁轻叫出声,仰头,张开唇,恰好对上他的吻。
他松开她时,她浑身汗津津的,像是在水里滚了一圈。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阿姆,有这么委屈?”
沈樱小口地喘着气,再没有怒目瞪他的力气。
她别开头,不看他,他松开她的手腕,膝盖从跪在她两腿之间起来,支起身子,揉了揉她的头。
“沈樱,这次的这个吻,还是一个巧合,对吗?”
他坐在床沿,转过头去,背对着她,就像个拔*无情的混蛋。
她轻轻“嗯”了一声,是,是一个巧合。
陈锦时是多么善良的乖孩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抬手抚上去,指尖触及嘴唇的瞬间,浑身都泛起一阵麻意。
他的吻还残留在唇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近乎蛮横。
她恨他步步紧逼,不顺着台阶就下,恨他一定要撕碎她死守着的体面。
他扭过头,手掌再次温柔抚慰她的脸颊。
她偎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抽噎着,她自欺欺人地相信,他唇瓣的灼热温度是无意的,他的舌尖一次三番尝试撬开她的牙关是无意的,他牢牢攥着他手腕时的颤抖是无意的。而他现在保持沉默,只是小孩子闹够了的收场。
屋里只燃着一盏灯,影子在墙上拉得长长的。
他轻轻揩去她的泪:“对不起,阿姆。”
看,她就知道他是乖孩子。
他还知道自己做错了,跟她道歉。
他的拇指在她脸上安抚性地摩挲。
她的抽噎声渐渐低了下去,他的掌心温温的,带着点干燥的暖意,贴在她发烫的脸上,竟让她生出点不合时宜的安稳来。
她声音有些发哑,仍旧教训他道:“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许这样了。”
他没应声,只是拇指还在她颊边轻轻蹭着,从眼角滑到颧骨,又落回唇角。那处刚被他吻过,唇上像是还留着他唇齿的形状,他轻轻的描摹,她下意识抿嘴。
她颤抖着声音发问:“陈锦时,你会改吗?”
他盯着她的唇,眼神沉得像有着深深漩涡,然后轻轻摇头:“不会。”
她嘴唇一颤,别过脸。
他指背又滑上她鬓发,嗓音粗粝而沉重:“阿姆,我向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