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啊。方恪鄙夷自己,然后低头喝了口鲜美的面汤。
以前他从来不好好吃饭的,点了外卖也不趁热吃,放很久都懒得动它,饿得不行了才起来扒两口。
跟着沈辞年的日子不一样,米诗梦一日三餐都准备得很用心,味道也不是外卖能比的,家里的环境总是很宁静,让他也跟着能静下心,有耐心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沈辞年有意让他养着胃,米诗梦总做些山药啊粥啊的给他吃。
吃早饭的时候,方恪眼睛默默打量沈辞年的衣着。
沈辞年的外套搭在椅子上,身上只穿着纯黑的衬衫,顶上扣子解开一颗,没露出锁骨。
沈辞年腰上的皮带是StefanoRicci的新品,这款皮带是全手工缝制的鳄鱼皮,一条大概三百万。
它很贵,但很不起眼,外形就像普通皮带一样,但只有识货的人会知道这是当今世上最奢华的品牌之一。
方恪认识它,是因为只有它喜欢用鳄鱼皮做皮带,他太熟悉鳄鱼皮的感觉了,过去的时候他总是抽鳄鱼皮卷成的烟,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他感觉他的脑子短暂飞走了一会。
鳄鱼皮和皮肤亲密接触的感觉其实还不错,他有时候会用指尖刻意摩挲,手感真的相当棒。
沈辞年的皮带……
方恪忽然把自己给呛着了,他偏过身子咳了好一会,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妈的,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在想这么丢人的事!他当真病入膏肓了不成吃着饭都能想那种事!
他刚刚竟然在想,如果他用嘴咬它是不是跟咬烟卷是一个感觉。
好容易顺过气,他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往桌子下一瞟,看到沈辞年裁剪妥帖的黑色西裤,脑子里立刻又冒出那种要不得的念头。
他…他想爬到桌子下面……当然不是他自己主动,得要沈辞年要求他才行,要不然他嫌丢人,爬完之后紧跟着……他咬开沈辞年的……
打住,妈的,他脑子真要不得了。
方恪闷着头吃面,在心里想了无数理由给自己开脱。
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想这种事情,肯定是因为昨晚那个梦太诡异。
太诡异了,前因后果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画面尤其清晰。
……
梦里他戴着项圈站在正在燃烧的老式壁炉边擦嘴,沈辞年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让他过去给他把皮带扣上。
他擦嘴的动作一顿,回了句:“滚你妈。”
然后他就看见沈辞年忽然露出一个有点惊悚的笑容:“别骂人啊。”
……
太诡异了,他怎么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那个梦着实很真实,沈辞年被火光晕开的脸庞如此清晰,甚至能看清楚上面细小的汗毛。火炉子的温度、外面的簌簌落雪声,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一个轻而淡然一个粗而急促,那些细节怎么会如此真实
太真了。
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梦,导致他一大清早就开始胡思乱想。
脑门忽然不轻不重被筷子尾巴敲了一下,沈辞年撑着头看他,语气温温和和的“方恪同学,再走神下去我可不等你了啊。”
面已经温凉,方恪很快把它解决完,豆浆喝了一半,另一半喝不下去了就搁在桌上,他插着兜往外走,用命令的口气:“走。”
“稍等”,沈辞年纵着他,没在意他语气,只是拿起外套,走到沙发前的茶几处,拿起聘请书和录取通知书。
这地方离国防大学走路只有二十分钟路程,现下还早,外面天刚蒙蒙亮,没出太阳,在下雪,雪不算大,方恪忽然想散步走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