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指尖将她下巴拨回来,用汗巾给她擦了擦脸,“这么点能耐,可不像你啊。”
被欺负成这样,还要被人无情嘲笑,谁能忍得住啊。
她眼睛一酸,又止不住地落泪,“我再也不和您玩了!”
他揉着她脸颊,在她唇边浅浅一吻,眸光里中终于闪过出一丝无奈和抱歉,“别说气话,我会当真的。”
这眼神里隐伏着哀怨,若不是昨夜干的不是人事,她还当真信了他!
双腿都是软的,压根儿站不起来,他继续给她擦身,“可你不高兴吗?昨儿我问你,你闭着眼说快活,嗯?”
擦到腿肚子,她禁不住一颤,脸蛋一红,抡起软枕往他身上砸过去,“我记不得啦,就算有这句,也是您逼我的,坏厂督。”
那处还润湿着,他勾在指尖给她看,笑了笑:“勾我的是你,说不要的是你,说我逼你的也是你,什么话都给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说他爱极了她的身子,也爱极了她的声音?
他取出扇子在旁给她轻轻摇着,轻快的凉风拂过脸颊,啜泣声终于慢慢止住。
说起来,堂堂司礼监掌印这辈子没给人摇过扇子,伺候起自家的小姑娘倒是贴心得不像他自己,仿佛天生就是她的奴。
他也躺下来,手里继续摇扇,“后院过去有一片树林,闲时可以挖野菜打野鸡吃,还有冰凉的山泉水,应该是你喜欢的。”
身上打理干净,见喜整个人舒服了许多,想扑到他怀里蹭一蹭,却又怕被他吓得提心吊胆。
她轻哼了声,偏过头闭上眼,打算晾他一段时间,让他知道小见喜也是有脾气的。
他很快将她掰正过来,她仍旧不肯睁眼看着他,他并不灰心,吹了吹她颤动的眼睫,低声在她耳畔笑道:“我也快活,这辈子不曾有过这样的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 注:“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来源曹植《洛神赋》,意思是不施脂粉也美美哒。
第64章 见喜下厨
用过午膳,见喜和妃梧去林子里挖野菜,梁寒便趁这个时候去了地牢。
扶风苑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势,隔着一层水帘,沿着青石板梯下去,连空气里都是青草的幽香,正好将浓郁的血腥味掩盖下去,丝毫不影响外面鸟语花香。
留在扶风苑的都是他在锦衣卫的亲信,折磨人的手段不逊于北镇抚司。
他负手在后,闲散地走下石梯。
刑架上绑着四个血淋淋的人架子,散发出腥臭难闻的味道。
这味道也是他喜欢的,无需掩鼻而过。
他慢慢打量过去,余光扫过一旁的掌刑,赞赏道:“许久未用,技法还不算生疏,剐成这样也没断气,可问出什么话了?”
清湛的嗓音一落地,刑架上的人立即反应过来,手腕上的铁索震出巨响,身上干涸凝固的旧伤瞬间崩裂,渗出新鲜的血液来。
那掌刑拱手无奈道:“嘴巴严实得很,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铜炉上的铁具烧得咂咂响,梁寒勾唇啧了声,顺手挑了件滚烫的烙铁,在中间一人跟前停下,左瞧右瞧,琢磨着下在哪处。
那人抬起一双浑浊眼球,里头映着烙铁的红光,干裂的嘴唇猛烈地颤动着:“我们……真的不知……不知道……”
发出的嗓音沉闷嘶哑,勉强才能让人能听清。
梁寒扬眉一笑,语声仍然轻快:“你们都是跑江湖的镖师,不是王府大院里豢养的杀手,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咱家也不想折腾,只要你们肯给咱家一个名字,剩下的事情交由咱家来处置,往后照样办你们的镖局,日子还同从前一样潇潇洒洒地过,有什么不好?”
那人仍咬着牙,只是不住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