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前,云林蔼皱着眉头说了几个字。
陆亦川没听清只捕捉到第一个字音,“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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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聿在海边的别墅里住了近一个月,发烧总是反反复复,他每晚都要从监狱里的噩梦惊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尤其是那发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让人看了总觉得会随时晕倒。
十几天里他都没有看见过那个中尉,从清醒后也没怎么离开过房间,他不习惯和陌生人交流,也算是落得个清净了。只是好日子过得很快,时聿是在下午时察觉到窗外动静的,午后的阳光还算温暖,他晒了会太阳后就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听到了门外的引擎声,他转头看过去。
两名身穿士兵服的男人从越野车内下来转身去开车后座的门,时聿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人修长的撑在地上,上身是浅蓝色衬衫,简约宽松版型,衬衫的扣子是解开的,低头时额前的碎发正好遮挡在眉毛下,相比那天晚上的侧背倒是显得温和起来,只是男人的脸色较差,紧抿的薄唇泛白,应该是受了伤。
这让时聿想起十几天前自己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不禁有些出神,那个味道有点像雨水后的青苔,但又不完全像,具体是什么,他也想不起来了。
他发着呆,丝毫没注意到远处的alpha往他这里的玻璃窗户看了过来。
“没伤到内脏真是万幸,易感期提前不好受吧?”秦樾进了云林蔼的书房,忍不住叹息。
“死不了。”云林蔼这样评价自己。
“要求真低。”秦医生摇摇头,想起来什么,“对了,那个omega还是要早些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我过来问问你的意见,郑萧的人还在找他?”
“你也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必须死要见尸。”云林蔼提醒他。
秦樾面露难色:“可一直这么藏着也不是办法。”
云林蔼靠在椅背里,手指摩挲了一会,“你先约好体检时间,我带人过去。”
“明天你回去吧,理事长起疑了。”
作为医生,在一个中尉的房子里待太久一定会被怀疑,更何况主人不在家,很难不让人猜测里面还有其他人。
“糊弄过去了?”秦樾问他。
“嗯,跟他说是王姨家的小儿子,生了重病才喊你来看看。”
王姨是一直这十几天来给时聿做饭的阿姨,和蔼可亲的,待人很温和,也是她告诉时聿,那个看起来眼神能杀人的中尉的全名。
秦樾放下心,不过还是提醒他,“他身体不算好,要是后面情况不理想,你记得打电话给我。”
云林蔼没想到自己休假还要照顾一个omega,紧接着想起对方的雪莲花信息素更是头疼,“早知道就不带回来了。”
秦樾知道他嘴硬心软,摆摆手道:“那就不是你了。”
后来他又去了一趟时聿的房间,对方看到他态度比之前柔和多了,最起码知道喊一声秦医生。
“既然他回来了我就不能一直待在这了,给你开的药记得吃。”秦樾柔和地对他笑了笑,“云中尉这个人看起来是比较凶,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有些时候你也不用理会他的冷脸。”
时聿没回什么,想礼貌地笑一下却最终因为笑不出来而放弃,坐在房间那个小沙发上盯着窗外被阳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出神。
被救回来他本应该感谢,只是每天都被困在这里,本就颓废的心脏也该病入膏肓了。
王阿姨在中午准备了两人的饭,时聿为了避开云林蔼去餐厅特意迟了些,只不过他没想到桌上的菜没人动过,证明对方也没出来吃。
这时,另一个卧室的门开了——
时聿正要坐下,就跟出门的云林蔼来了个四目相对。
对方看见他时脸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