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会在这层楼上,还离监督长那两个心腹那么近。
别说陆亦川了,云林蔼此刻已经做好了暴露的准备,在那两个心腹有怀疑之前,他就得让时聿离开危险范围。
检查室地方很宽敞,病人和医生护士零星几个,进出的人群还是会被那两个心腹紧盯着。
时聿装作注意不到那股强烈的视线,侧身来到了自己病人身边。
“我就说检查结果没问题,现在您可以放心了?”时聿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有任何异样。
却在递检查报告时,发抖的手被病人注意到:“时医生你不舒服?手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您快去休息,我这没事啦!”
身后的视线立刻变的强烈,时聿不敢回头,笑了一下:“是有些不舒服,小病罢了。”
“医生的手可是很宝贵的,要多注意些才好。”这句话从时聿身后响起,几乎一瞬间云林蔼提起高度防备,手探向腰间,放在保镖专门配备的枪柄上。
时聿只僵了一瞬便转身,像医生和病人对话一样,声音虽沙哑却温柔的笑了一下:“您说的是,也希望长官您早日康复。”
监督长此时正在量血压,他语调上扬,“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长官?”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他身后的那两个心腹就上前走了一步,时聿被这股压抑的气势弄得很不舒服,却没后退。
而是说:“这里是南区总院,很多长官都会带保镖在身边,再加上您的穿着和普通人不一样,我才会觉得应该用以长官称呼。”
说完他顿了一下,“如果让您不舒服,我感到很抱歉。”
监督长看了他很多眼,就在时聿以为被发现出异样并开始回忆自己哪个步骤出问题时,监督长终于摆了摆手,发了话:“并没有。”
与此同时,两个心腹后退回他的身后。
时聿点点头,说了谢谢。他站着和病人简要说明病情后就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刚一转身腰侧就像被人打了似地,疼的他站不住,差点就要倒下去。怀两个小孩还是太逞强,这才三个多月他的腰就受不了太多的压力。
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鼻尖处也传来一阵陌生的味道,苹果味没有了,是其他味道的洗发水。
他没敢和身边的人对视,眼眶却红了很多,他低头说:“谢谢。”退后几步躲开了他的搀扶。
云林蔼的表情微顿,他移开目光:“没事。”
神色暗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垂下手转身重新背对着时聿。
“时医生,我正在找你。”秦樾一直在门外没敢走,他抬了下手说道,“都过午饭的点了,你那身体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我再不带你去吃饭,你家那位又得说我。”
时聿心脏跳了一下,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秦樾一把扶住他,朝着他使眼色,低声说:“他偷偷给我发信息了,让我把你带走。”
时聿的腰撕裂一样的痛,他皱了一下眉还是没说什么。
不过被发现身体的不舒服,他被秦樾安排在了隔壁楼的高级病房里。
“你现在就待在这,哪儿都不能去。”
时聿侧身蜷缩在床上,他腰疼的动都动不了,哪儿还能下床走路。
雨珠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让他变得沉闷,逐渐暗下来的乌云和一闪而过的光落下,房间被人关上了灯后,呼吸都变得格外明显起来。
时聿睡沉了一阵,又因一个姿势躺久了不太舒服,稍微一动腰侧就被拉扯了一下,他被痛醒。
“这么不省心”时聿嘟囔着,手轻轻搭在了小腹上。
他的意识重新变得迷糊起来,带着咳嗽声渐渐陷入又一阵的沉睡,恍惚间,他好像又闻到了雪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