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锭银子比他们今天点的所有菜和酒都贵。
何云州:“……”
慢慢的,菜都上来了,三个人推杯换盏,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小时候,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三人之中,江遂和何云州地位差不多高,他俩都是重臣之子,走到哪都是一堆人跟着。顾风弦的地位稍微低一点,他是江遂父亲的直属部下的儿子,本来,按尊卑而言,顾风弦应该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但顾家和江家早早的就有了口头婚约,作为江遂未来的姐夫,他就像个孩子王,经常带着另外两人玩。
小孩哪懂人生来的高低贵贱之分,大人的那一套对他们不管用,他们只关心玩伴的品性,只要顾风弦愿意带他们逃学上树,那他们就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
如今,三个人都成年了,也各自有了不同的官职,但不管地位如何变,三人之间的那份真挚感情,都不会淡。
顾风弦和江遂的酒量好,何云州就不行了,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另外两人一杯接一杯跟灌水一样牛饮的时候,他就慢慢的一口口喝。如此下来,即使三个坛子都空了,何云州还是跟其他人一样精神。
甚至还可以精神的提议:“单喝总觉得没意思,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闻言,江遂没言语,顾风弦却是嗖的一下抬起了眼睛。
何云州:“……你这是什么眼神。”
顾风弦放下酒杯,他一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剑眉微挑,眼里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不达眼底,“来,你说说,我听听,你想换哪个地方。”
何云州:“……”
你这么问,谁敢回答啊!
江遂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他替何云州解了围:“哪里都别去了,我刚答应过陛下,今天除了天子望远,哪都不去。”
何云州顿时哀嚎一声,“好不容易有空出来,竟然只能在这里困着,陛下也太狠了!”
说到这,他瞥了另外两人一眼,“没有佳人,只有你们两个不懂风情的木头疙瘩,今天算是费了。”
江遂:“……”
顾风弦:“……”
顾风弦真想踹他一脚,见过重色轻友的,没见过这么重色轻友的,“你离了女人不能活吗?”
何云州答:“我离了美人不能活。”
顾风弦:“……”
他正想教育何云州一顿,那边厢,江遂端着酒杯,轻轻一叹,“云州,我理解你。”
顾风弦受不了了,这俩货是什么糟心的玩意儿。
也许大部分男人都能理解何云州和江遂对美人的向往,毕竟食色性也。但顾风弦显然不是大部分男人的一员,他这辈子已经有认定的女人了,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就跟老太太摆摊卖的大头菜一样,毫无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