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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躲避无所不在的死亡。他放空思想,不再代入任何感情色彩,他的脑中只有瞄准目标,而不去想子弹射出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此时,他只是一台用以计算各个变量对狙击子弹飞行轨迹造成影响的计算机,他只是一个工具、一台机器或者别的什么无生命的智能系统。

今天的风不大,东南风3-4级,晴朗,弹道方向没有遮掩。

放缓呼吸,甚至主动降低心率,配合呼吸动作,微调角度。

如同烟花盛开的声音,“砰——”

天空中炸开了红色的血雾。

诸伏景光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甚至没有等硝烟散去,就已经将枪放回系统空间中,起身,边向着楼梯退去边消去他来时的痕迹。

只要通过弹道分析,必然能找到这处狙击点,他没可能掩饰“有人来过”这样的事实,但他可以让警方无法确认是谁来过。这也是如琴酒这样的行动组经常做的事情,是乌鸦组织得以隐藏近一个世纪的秘密。

“啧……”乖巧惯了的年轻人学着同伴咋舌,气恼自己离开了组织竟然还得做组织的勾当。

很矛盾一种情况是,如果一个罪犯活着,必然会杀死很多人,可若是要用法律制裁他,却因为各种因素而无法做到。这时候,如果想要避免那些人死亡,而采用超出法律程序的手段,制裁那个罪犯,则制裁他的人也会成为罪犯。

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的争议不仅仅是在普通群众中,公检法体系同样存在这样的争论。有时候连“裁判”都知道,私刑可能是某些案件最好的解决办法。可若是开了使用私刑的先例,执法者又与杀手有什么区别呢?谁也不能保证,使用这种方法裁决案件的公正性。

必须符合程序正义,这是避免一方权力过大的制衡,却也留下了让罪犯钻空子的空间。

摇了摇头,诸伏景光甩去脑中的杂念。他将早已准备好的检讨文件发到公安小组中。

是的,他早早就把检讨写好了。并不是这一次,而是更早。早到诸伏景光发现重活一世,他进入警察厅的公安部,势必游走在执法与违法之间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公安认为他需要承受更严重的处罚,诸伏景光也做好了可能要坐牢的心理准备。

不过,与警察体系不同,如他这样有合法持枪证的公安人员,在追击中击伤敌人并不一定会受到处罚。如果是警视厅的公安,诸伏景光在有条件申请却没有申请的情况下开这么一枪,当天就要被没收枪支了,后续会有怎样的处罚手段还不知道。

走出空气沉闷的写字楼,诸伏景光又徒手将U形锁插了回去,让它看上去和他来时一样。至于这把锁还能不能用原来的钥匙打开?就不好说了。

顺手将自己的指纹擦干净,诸伏景光步伐轻快地回到车上。

车子没有熄火,诸伏高明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这样煎熬地等待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见诸伏景光上车,他将烟放回烟盒里,语气柔和地问:“怎么样?”

“废了他的惯用手。”诸伏景光边系安全带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发生了什么都无关紧要。

实际上,那一枪不仅击穿了琴酒克隆人的左手,子弹继续飞行,还射中了他的胸部。但,诸伏景光知道,子弹唯一射中的脏器只是肺部,而人类有五个肺叶,切掉一两个肺叶并不那么容易致死。

作为一个专业级的狙击手,他刻意避开了重要的肺部组织,地面还有这么多警察和待命的急救车,那个人活下来的概率超过80%。

射中肺部已经是所有射中脏器的枪伤中最“温柔”的伤势了。

车开动了,兄长的轻声回答在引擎声的干扰下显得有些模糊。但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