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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看他。

咔嚓又是一剪子,陈君颢的嘴角悄悄耷拉了几分:“你要愿意,二十四小时连轴打都行。”

姜乃看着他闷头修花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脸颊。

这一周来,越是临近年关,陈君颢身上的那股子失落劲就越明显。

他自以为藏得好,每天依旧兴致勃勃地跟姜乃分享黄叔那的趣事,可每次一提到车票,嘴角就往下耷拉。

昨晚姜乃抢到机票的时候,这货直接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了一晚上。

现在行程定了,离别近在眼前,那点不舍也是彻底藏不住了。

姜乃叹了口气,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我又不是不回来。”

“我知道。”陈君颢闷声说,“可我就是舍不得。”

“我这不是还没走呢?”姜乃下巴搁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你不是说要趁我走之前带我逛花市么?”

陈君颢安静了一会儿,点点头。

“临走前再陪我多干点事呗?”姜乃捏捏他胳膊,“像什么‘年廿八,洗拉塌’。”

“是‘洗邋遢’。”陈君颢终于笑了,忍不住纠正他的粤语发音,“年廿八,洗邋遢,年廿九,洗碌柚。”

“你们这儿的规矩可真多。”姜乃撇撇嘴。

“就是要搞全屋大扫除,然后贴挥春,还有拿碌柚叶煮水了洗澡……”陈君颢边说着,边把修剪好的花枝插进花瓶里,“卖懒卖懒,卖到年三十晚,人懒我唔懒。不过你廿九就走了,所以今年破例,廿九之后我就摆烂了。”

“不怕被阿婆念叨?”姜乃问。

“你走以后……”陈君颢叹了口气,“想你的心大过一切。”

“靠。”姜乃忍不住笑骂,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揉了揉陈君颢的脑袋,想了想:“大后天送我去车站吧,那边我没去过,不认路。”

“嗯。”陈君颢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看着你走掉更折磨我了。”

“那先折磨你几天,”姜乃说,“等回来接我的时候,高兴死你。”

“那我会疯掉,”陈君颢偏头看他,“高兴得恨不得当场把你办了。”

姜乃愣了两秒,耳朵“唰”的就红了,揪住他头发就拽:“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嗷——痛痛痛!”陈君颢痛得嗷嗷叫,眼睛却笑得眯起来,“不想了不想了!我是正经人!”

姜乃羞恼瞪他一眼,把他脑袋往后一薅,就着吻上去。

百合花粉蹭到了衣服上,但谁都没在意。

陈君颢拍了拍身上的花粉,转身就扎进了人堆里。

姜乃还没来得及跟上,怀里就被怼了一束花。

“你买啥了?”他手忙脚乱接住,话音未落陈君颢又一头扎了回去。

“等着!还有!”陈君颢的声音瞬间被人潮淹没。

年廿九,算不上烈日当空,但也艳阳高照,穿了大半个月的厚羽绒这会儿都嫌热。

姜乃一脸懵地站在档口边,周围的叫卖声吵得他脑壳疼。

左边的大声公循环播放“玫瑰海棠二十特价”,右边一个大叔坐在梯架上扯着嗓子吼“小雏菊十五一盆”,还有个阿婶拉着小推车,边走边吆喝“金柳银柳”。

头顶路灯上还装了个喇叭,从《迎春花》放到《恭喜发财》,到处都是各种方言的砍价声。

姜乃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陈君颢硬塞来的花,是一束粉白相间的康乃馨。

他无奈叹了口气,弯腰塞进身边的布拉车里。

起身的瞬间,他腰差点疼得没能直起来。

倒不是因为昨晚干了什么酱酱酿酿的事,纯粹是被陈君颢拉着把家里里外外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