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三章 遂愿(2 / 4)

点燃,随后扔进空荡荡的火炉中。

陆询舟当她默许了,遂开始阐述起自己的观点。

“臣知道殿下不希望分别,但是臣认为君子虽爱人,却不可拘于情爱,爱的更应是天下。臣心悦殿下,但臣不希望与世俗同流合污,臣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她话锋一转,拿出昨日的说辞担保。

“臣再次同您保证,绝对不会在外沾花惹草,一旦闲下来便给您写信。而且像臣这种有家世的外调京官,通常只要做出政绩便能被调任回京,臣与殿下分开的时间不会太久的。”

李安衾静静地听完陆询舟的陈述,随后淡淡地反问道:

“分开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陆询舟,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怎么保证,你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政绩?何况闽中与京师隔着千山万水,一封久久而来的书信又能承载多少感情?

你忙于公务,说不定就渐渐疏于写信,本宫这种人就是缠人,一个月十封信都嫌少,遑论几年都见不了一面。

我好怕,你那么年轻,心也变得快。当我欣喜若狂地收到你的最后一封信时,才可悲地发现自己的深情不过一场笑话,到头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渐行渐远。

这些话,李安衾都不敢说出来。

陆询舟听罢一愣,随即认真回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殿下如果真正思念臣,无论臣在哪都不会觉得遥远。”

“本宫,凭什么会想你?”

李安衾不动声色地使用起激将法,公主殿下支着下巴,看似漫不经心。

“本宫又不是陆刺史这般犟脾气,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年轻的士人眸色一暗:“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这么想,本宫也没有办法。何况更深露重,陆刺史该回去了。”

李安衾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陆询舟该走了。

“另寻新欢?”她揉揉鼻梁,压下方才突然串上心头的无明业火,温柔地问道,“请殿下给臣一个准确的答复。”

李安衾确信这人已经被惹怒些许。

公主殿下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她起身离开书案,欲回屋就寝,不料却被那人攥住了手腕。

“请殿下给臣一个准确的答复。”陆询舟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保持着谦谦君子应有的温和。

李安衾恨陆询舟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她更恨这人的自以为是。从她想请命出任福州刺史的那一刻起,便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感受。但兜兜转转,她最讨厌的终究还是自己,明明是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却卑贱到用不入流的手段去挽留面前这个又爱又恨的人。

李安衾用力挣开了陆询舟的手,她冷声质问她:“你又当本宫是什么?卑贱的狗,还是供你泄i欲的玩物?不过一介下臣,安敢要求本宫的回复。”

话音刚落,李安衾就后悔了。

很久以后,李安衾再次回想起这一夜,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彼时她尚且年轻,身份上心高气傲和欲望上卑贱低下的矛盾迫使她不愿向陆询舟低头,那几日中恶劣的挽留手段和三番五次的争吵成为了陆询舟彻底失望的开端。

李安衾尝试触碰过陆询舟的底线,她知道了那人的底线是自己,索性占着平日里爱人的百依百顺和似乎永远都向着她的好脾气有恃无恐,但是这份“有恃无恐”中却带着一份心慌——她知道陆询舟爱她,却一直惶恐着这份爱的期限。

自去年赈灾回京后,她们之间的种种矛盾便开始爆发,财务大会上李安衾与老臣们的同流合污更是将矛盾推向了巅峰。

然而每一次矛盾,都是陆询舟用低声下气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