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淌。风裹着雪, 呼啸着吹过, 萧然打了个哆嗦。
不是冷, 风雪中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卷到她身上,让她感到心惊。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抓不住头绪。
萧然呆站了一会儿, 雪又渐渐下大了。
方潋撑着一把大红色的纸伞,远远走来。伞上落雪梅花的图案与雪景十分相称。
走到近前,方潋歪了下伞, 罩在萧然头上,投下一片红, 挡住飘落的鹅毛大雪。
“一大早怎么站在雪地里发呆?”方潋道:“明珠早上也是,跟你一样,也这么看雪,跟没见过似的。”
“这雪下了停,停了下。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是有些稀奇。”方潋感慨。
萧然回头,“她有说什么吗?”
“嗯?”方潋看到她的脸,眉头一皱,手上的伞一抖,从她头上移开。
几秒钟后,积雪就在萧然头上积了薄薄一层。
萧然:“怎么了?”
方潋将伞收拢,似有不解,道:“刚刚伞的红色罩在你脸上,一脸凶相。”
她不会看相,也直觉刚刚那一幕不是很吉利。红不是健康的红,有一种浮游的诡异感。
方潋道:“明珠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说是去巡视她的辖地。”
辖地就是玉河。
从几个月前,就有人开始祭拜她的神像,没有广而告之的神庙中,意外也陆续有香火供奉。
崔明珠偶尔会去看看。她对香火没什么需求,并不靠信仰之力修炼。但香火对她有其他用处。
“你觉得这场雪不对劲吗?”方潋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徐映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没察觉到什么。”
方潋不认为方才不祥的预感是自己的错觉,像他们这样的人,心血来潮基本都代表了一种预兆。
但是为什么有的人能感觉到,有的人却感觉不到。
萧然也不知道。
说话的时候,有人从身边经过,也许是云层太厚,萧然觉得每个路过的人头上都乌云盖顶,印堂发黑。
那种不祥之感越发浓重-
*
边境。
岩南坎冒着风雪上山,他脚程快,倏忽几步就走出几十米。
他边走边往天上看,呼吸间都是白雾。冰凉的平板贴在肚皮上,不一会儿就被他捂热了。平板里装着重新下载的游戏和电视剧。
“阿的。”
岩南坎再低头时,便看到小山神站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也一脸严肃的抬头看天空。
小跑过去,岩南坎把焐热的平板掏出来,道:“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雪了。”
这里上一次下雪,还是他刚出生的时候。
他当然不可能记得出生时候的事,是今天上课回来,听路边的人议论时说到的。
“要发生雪灾了。”岩南坎道。
上一次下这么大雪,就冻死过不少人。
十几年过去,生活条件比那时好了不少,不至于冻死人,但后续灾害也不可避免,街上就有因雪地路滑失控的车辆。
小山神一言不发,连平板也没有接,对岩南坎道:“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往山里去。”
“阿的?”岩南坎疑惑。
他们回到这里,小山神没有往深山老林里去,祂跟岩南坎一起住在村子里。岩南坎所在的村子人本来就没几个人了,上次他叔叔带着马哥一伙人过来后,村里就只剩他一个了。
小山神停下脚步,又道:“你去跟驻扎在附近的人说,让他们都下山,不要留在山里了,往人多的地方去。”
岩南坎不知道祂话里的深意,不过他听话,看阿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