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萧然将她和脑海中的形象对上号,不再是之前安静脾气好的印象。
郭阳并没有收到被恐吓的信息,或者是他收到了,但不在意。
顺势收回视线,郭阳顿了顿继续道:“你和这位代贵女士,是乌族传统种蛊之术最后的受害人。”
听到受害人三个字,龙兆神色有些怔忪。
“我们不是受害人。”清亮的女声在众人头顶响起。
蝶久代贵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听上去也十分年轻。
“代贵女士,”郭阳语气平和:“种蛊之术对人的身心都是极大的摧残,你们最后都会死于蛊虫,这难道不是一种迫害吗?”
龙木脸色有点发青,她带入乌族,任谁被当成加害者,脸色都不会好看。但她一向严肃,脸上的变化反倒不明显。
龙兆神色微妙地垂下头,依旧不言不语。
蝶久代贵倒退几步,挨着床沿坐下,双手交叠搭在腿上,依旧是右手搭在左手上。
“如果你是说这个的话,这是一种等价交换。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自古以来,养蛊人地位尊崇,享受了族人的供养,就要为族人付出,这是合理的交换。”
蒙音站在萧然身边,小幅度捅了捅她:“我怎么听着这话有道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然怪了,顺序弄反了。”
付出的和得到的也不对等。本质上,蝶久的话是偷换概念。这场交换中的一方并非完全自愿。
萧然盯着蝶久,她脸上满是认真,十分笃定自己所说的话。
龙木叹了口气,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回来:“蝶久家也出过很多养蛊人。”
她对郭阳道:“以前的时代不好,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养蛊人的地位很高。普通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他们锦衣玉食,因为他们有蛊术傍身。”
乌族最初确实定下过政策,想要吸取代芈的教训,可也抵不过时移世易。
“种蛊的痛苦无法转移,那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痛苦是一时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种蛊成功,地位、财富自然随之而来。这点小小的痛苦就不算什么了。”
“好家伙,这句话还能这么解读?这不是自我洗脑吗?”蒙音吐槽了一句。
萧然心中也有些不喜,接触乌族的过程中,除了龙富以外,其他人都很明事理,她以为乌族一直如此,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龙木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蒙音捂住嘴。
“你说的没错,这是自我洗脑。”
见龙木没有呵斥,蒙音放下手,满是歉意地道:“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您老人家莫怪。”
龙木摆手:“错就是错。”
蝶久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露出些不服气的神色,却没有出生反驳,龙木见怪不怪,她们互相说服不了对方,已经学会无视对方的观点。
“再者,因为代芈的事,族人需要他们,也从中推波助澜,强加上一份责任。”
“也就是中间代芈消失的那段时间好一点。不过蝶久家里一直有传承,无法摆脱这种影响。后来就是二十年前,老一辈死的死,伤的伤,大家又脱离了封闭的大山,接受外界的思想,不那么好忽悠了,这些潜移默化的思想才渐渐消失。”
“难道就没有反抗的吗?从你们的话语中透露,乌族存在几百年的时间,不可能人人都愿意为了富贵,为了责任,宁愿牺牲自己。”
恐惧死亡是人之常情,死前还要忍受折磨,一个两个被洗脑后心甘情愿还能说得过去,几百年一如既往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有,”龙木侧头看向垂头不语的龙兆:“代留就一身反骨。大概是随他们的先祖。”
龙兆抬起头,“代留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