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岳反射性摸向腰间, 摸了个空。
他腰间的酒葫芦早在打斗中便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
“哎——, 饭饱,可惜酒不足,人生一大憾事!”
“那你以后的憾事可太多了。”
萧然刺了他一句。
“再这么喝下去,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司无归闻言,想起了之前跟萧然说过的事,道:“萧大夫, 长岳的身体?”
“可以治,但他不能再这么喝酒了。治疗期间滴酒不能沾。”
“不可能!”
骆长岳反对的话冲口而出。
萧然皱紧眉头, 她对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很是反感。
“萧大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无归眼看气氛不对,连忙插话打圆场。
骆长岳也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道:“萧大夫,我不是针对你。”
身为好友,司无归对骆长岳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主动解释道:“并非他不想戒酒,实在是他练的武功离不开酒。”
“他从小就在酒坛子里泡大的。越有酒,醉得越厉害,功力就越高。”
骆长岳接道:“如果健康的身体需要用戒酒换,那我宁可死!”
“失去武功,长岳只怕就要任人宰割。”
大家都是江湖人,自然知道武力在江湖意味着什么。
看骆长岳的样子得罪的人不少,要是有人知道他功力衰退,那就是没牙的老虎。发病和仇人,还真说不定是哪个先找上门。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萧然觉得骆长岳不想戒酒除了练武的要求外,他本身应该也有酒瘾。
两人说完,见萧然不说话,骆长岳道:“萧大夫,生死有命。我不能割舍掉酒,那有朝一日因此丧命也是我活该,你不必为我费心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有命在,定会报答今日的恩情。”
司无归默默叹了口气,好友有好友的骄傲,让他为了性命而在往后的日子里要仰人鼻息,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萧然哼笑一声,“谁说没法治了?”
“算你运气好,要是早一天,我都想不到办法。”
“萧大夫,你真得能治?”
听到萧然的话,司无归比骆长岳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骆长岳虽然没有说话,但呼吸也粗重了一些,毕竟能活,谁又想死呢?
顶着两人激动的目光,萧然从袖中掏出秘籍递给骆长岳。
“这是天寰的秘籍?”
“嗯。”
骆长岳一脸迷茫:“什么东西?”
征得萧然的同意,司无归将今天发生的事解释给骆长岳听。
听完好友的叙述,骆长岳捧着秘籍没有动:“萧大夫,这太过贵重。”
这秘籍是一个门派的不传之秘,任何人得到只怕都会藏着掖着不肯示人。
好友还可以说见者有份,可他算什么?
“秘籍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纸还能比人命贵重?从它重见天日起已经过了四双眼睛,多你一个也不多。”
“况且司无归已经看过了。等你真到了生死关头,他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无动于衷吗?”
司无归诚挚地道:“在下并不知道这心法还有治疗的作用。若是萧大夫不曾开口,在下是不会外传的。”
萧然看了他一眼,司无归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他既然这么说,肯定也会这么做。
“既然是由我做主,那自然是我想给谁就给谁。现在,我说你能练你就能练。”
这话颇有些霸道,但司无归和骆长岳心中只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