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热,闹着要去游湖。
大侄子拗不过,便带她去了平湖,那里荷花开得正好。
游湖时大侄子碰巧遇见同窗,便闲聊了两句,一个错眼没看住,闺女垫着脚非去够池子里的荷花。船不稳,她人小平衡又不好,下人都来不及拉着,只能眼睁睁看她噗通一声栽进湖里。
当场将大侄子和同窗都吓得够呛。
场面一片混乱,众人赶忙下水捞她。
倒是她自个儿,呛了几口水后竟然学会了狗刨,被捞起来之后也不害怕。
出了这事儿,大侄子六神无主,不敢将她带回祖父母那里,怕老人家听到惊出个好歹,正好平湖离林菀这里近,就将人送了回来。
“好了,这事儿不怪你,是她自个儿顽劣。快去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
“今晚就在府里住一晚。”
将大侄子赶去换衣服,又命人给父母和姐姐家送信,林菀才有闲工夫坐下来看自家闺女。
到底人小,刚刚还活力十足,这会儿已经打起瞌睡来了。
林菀见她上下眼皮子打架,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轻轻拍了拍她,“睡吧,娘在这里呢。”
哄睡了闺女,林菀没处撒气,转头朝丈夫发难:“你总说她还小,再松快一两年。可她现在才四岁,招猫逗狗的,再不管教都无法无天了!等这次过后,定然要找个嬷嬷来给她教教规矩!”
丈夫连连赔笑:“都听夫人的!是该管教管教。”
林菀睨了他一眼:“你可别再被她花言巧语三两下糊弄着来求情!”
闺女胆子这么大,也有丈夫溺爱的缘故。
丈夫指天发誓,保证一定不插手林菀的决定。
林菀这才放过他。
当晚,闺女果然发起了热,林菀指挥着下人熬药,又哄着闺女喝药,折腾到半夜才安生下来。
下人劝她去休息,林菀不放心,仍旧守在床边。
时不时伸手探探温度,察觉到热度退下,林菀心神放松,也打起了瞌睡-
*
身体好像包裹在水里,窒息感涌来,林菀拼命挣扎,但手脚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越挣扎越往下陷,最终黑暗袭来。
再次醒过来,林菀发现自己站在一间装饰简单的房间里,房内并无他人,唯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子。
女子脸色白得透明,闭着眼睛,呼吸微弱,一看就是身患重病。
林菀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她回忆起这人是谁,女子渐渐停止了呼吸。
林菀:!!!
“来人哪!快来人!”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走进来,手上还端着药碗。
“快去叫大夫!”
林菀立刻迎上去,催促她,但来人充耳不闻。
林菀急了,想伸手拉她,但手却从来人的身体里穿过去。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林菀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刻她还守在女儿身边,现在却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别人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还从她的身体穿过去,她是死了吗?
林菀发呆的时候,没注意到来人已经离开。
不一会儿,她又领着一个年纪较大的道长过来。
道长替床上的人把脉,随即摇了摇头。
不知怎么的,林菀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
她呆呆地看着道长的嘴开开合合,仿佛在吩咐什么,可惜她听不到。
林菀想走出去看看这里是哪里,但她似乎没有办法离开床上的女子太远。
房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林菀稍稍退开,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