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过短短一月,而她连府门都未能踏出半步。
不知是尚还顾念着那么点儿亲情还是骨子里的软弱发作,皇兄并未牵连她与孩子。
皇兄下旨强令她和离,收回了国公府,但允许她带走部分财产和全部嫁妆。
她带着孩子回了公主府。
孩子还小,一个叛国贼的儿子,没有她护着,要怎么在京中平安长大呢?
可老天连这么点念想也不愿留给她。
当她知道她的孩子围猎时不慎堕马,不治而亡时,她只觉得天塌地陷。
悲痛过后,她从未那样清醒。
她找到了夫君留给她的心腹后手,着手调查。
一切线索都隐隐指向镇国公。
夫君死后,边境战火重燃,镇国公原本是夫君手下的将领,短短几年时间借着战功得封国公。
手下告诉她,这份调查没有明确的证据。
但她不需要证据,她只明白一个道理,谁得到了最大的好处,谁就是幕后黑手。
说来可笑,皇兄不合时宜的软弱让他没有将事情做绝,但有的是人想要斩草除根。
可惜她悔悟清醒得太晚,白白将儿子的命搭了进去。
镇国公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
皇兄想要驱狼吞虎,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亲手养大了狼子野心。
她无力对抗镇国公,待在京中又怕遭到毒手,便借着儿子的事,以出家的名义避出京城。
她总要留着一条命,替夫君、替儿子报仇!
“殿下,师姐来了。”
静水过来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站起身,静水过来扶她,
踏出静室的门,又忍不住咳嗽几声。
“殿下,”静水欲言又止,“正好师姐过来,让她替您看看吧。”
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人有些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听到静水的话,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
“师父。”
便宜徒弟一如既往跟她打招呼,然后冷场。
跟京中那些以白为美,弱质纤纤的闺阁小姐不同,也许常年在外奔波,她晒得有些黑,但精神头很好。
不过也不能这么比较,毕竟便宜徒弟这副皮囊已经有三十岁了吧?
她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当时徐尚书着人来求她,她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况且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随手一为,还能让徐尚书欠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
那时她是十七还是十八?总归应该不小了。
就是不知道内里的芯子是多大?
“师父怎么这样看我?”
许是她眼神停留得有些久,便宜徒弟疑惑地问道。
“无事。”
“师姐,殿下最近身体有恙,请您帮她看看吧。”
便宜徒弟看了静水一眼,询问地看向她。
静水跟着她这么久,难得自作主张一次。
她伸出手,也不忍拂了静水好意。
便宜徒弟替她号脉。
良久,两人双双收回手。
“师父,凡事放宽心才是。”便宜徒弟犹豫了一下,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淡淡地扫了便宜徒弟一眼。
都是医者,她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
大仇得报后,她的身体便垮了,如今油尽灯枯,只有一件事,她还放不下。
便宜徒弟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静音。”她叫住她。
“师父有何吩咐?”
“往后不用再来了。”
便宜徒弟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