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
何竹筠转身,她看着和李大妞差不多大,一张俏脸上满是倔强和怒意:“父亲不必责怪她们,是我非要来的。”
“母亲病了,您为何不请大夫,反而将人带到这里,任她如此、如此痛苦?”
何竹筠声音有些哽咽,明显对母亲的遭遇不忍,直直怒视着何知府。
何知府显然是心疼女儿的,面对质问并未斥责,“为父已经请了大夫来,你先回去。你母亲也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这话非但没安抚住何竹筠,反而将她激怒,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萧然,伸手指她,讥讽道:“父亲说的大夫就是她?您该不是昏了头,不求医反求道,找些装神弄鬼的骗子来吧。您根本不想治好母亲是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了让你那个小妾——”
“放肆!”何知府怒喝一声,打断了何竹筠的话,“你们两个,将小姐带回去,不准她再踏出院子一步。”
何竹筠自知失言,但却不肯低头,跟着的丫鬟拉着她的衣袖小声哀求,最终她昂着头一拂袖,道:“不出就不出,我自己会走!”
说罢,转身离去,步子踏得极重,也不知道是发泄不满还是想将什么人狠狠踩几脚。
何竹筠口和何知府争执时,萧然和从管家就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不闻不看。
李大妞发应较慢,被萧然扯了一下才回神,学着她的样子低头装聋作哑。
送走了何小姐,何知府才对萧然道:“让世侄你见笑了,这丫头被我们夫妇宠坏了,口无遮拦,刚才的话世侄不要放在心上。”
不管何知府指的是那句话,萧然只当他说的是自己被当做骗子的话,道:“这一身道袍确实容易被人误会。”
何知府短促地笑了一下,对萧然道:“已经到了,咱们进去吧。”
院内何夫人已经没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何竹筠的声音,不想吓到女儿。
从管家留在门外,没有再跟进来。
推开院门,不大的院子里除了一条供人通行的小道,其他地方竟然满满当当种满了花木,有些显然是现挖了土坑栽下去的。整个院子的花木丝毫没有布局可言,挨挨挤挤极为杂乱。
何知府见怪不怪,领着萧然走向紧闭的房门。
房门打开,一个身穿浅褐色紧身袍袖上衣,下着深色撒花长裙的丫鬟闪身出来,掩上门,对何知府屈膝行礼:“见过老爷。”
何知府略略抬手让她起身,对她道:“这是林大夫,来给夫人看病。”
又抬高声音对屋里道:“夫人,这位大夫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儿,夫人放心。”
屋内没有出声。
“世侄,有劳了。”
萧然忙道不敢。
丫鬟将门推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请萧然先走。
萧然带着李大妞踏进门内,后面丫鬟贴着李大妞的脚步跟进来后又紧紧关上了门。
房内的条案、花几甚至博古架上都摆了不少花木盆栽,暗香浮动。
只不过盆栽太多,显得拥挤,房内连光线都有些昏暗。
绕过格门,透过床帐,萧然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仰卧的身影,还有一丝隐藏在花木香气下的腥臭味道。
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同时响起一个呕哑难听的声音:“好臭、好臭。滚开、滚开。”
萧然抬头,才发现床边悬挂着一个鸟架,上面歇着一只八哥,刚刚就是它发出的声音。
随着萧然走近,八哥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起来,但它的左脚被一根细细的链子栓着,无论如何扇动翅膀都离不开架子。
“青蕊,将八哥挪到外面去。”何夫人开口道,之前的嘶声哀叫让她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