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下的吗?”
单就退婚而言, 不应该会闹成这样,这其中缘由,很是值得深思。
相顾城嗤笑一声:“若是两家私底下好言相商, 再刊报和平解约, 何至于如此难堪,不过是裴家吃相难看,林家道天宗顺势而为罢了。”他对这两方的做法都很看不上眼。
“当年林裴之间的婚约,不过是祖上的戏言, 奈何有一地阶灵器为证, 这戏言也就成了真言, 不得不实行,谁知又恰好,此前双方都是儿子, 唯独刚刚好在这一辈, 两方家主嫡系恰好一儿一女, 为了灵器结个名义上的婚约又有何难?”
“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六岁就踏足练气三层天才之名响彻整个京城的裴奕辰, 竟然此后在练气三层足足蹉跎了十年。”相顾城语气淡淡, “再加上林家麒麟女又搭上了道天宗这条大船, 林家何苦于让自家女儿就此和一个废人结婚, 外人听着这名声多不好。”
“可裴家岂会任由林家私吞这灵器,怎料林家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在裴家这一代的成人礼上, 当着往来宾客数百人的面, 直接下了退婚帖,逼得裴家下不来台,若非裴奕辰……他倒有几分血性。”说到此,连一向看不惯裴奕辰的相顾城也不得不承认,这裴奕辰确实有些胆魄在身。
“但之后,裴家却将所有事推到裴奕辰身上,甚至宣布除名,这番做法,不可谓不令人感到寒心。”巫苓楠接过话茬,她实在是想不通,无论如何,她哥可是裴宁衡亲子,他竟可以这般狠心,这些年,真是苦了她哥了。
“三年之约定在道天宗的法场,时间就在七日之后,这样,师妹你还要回苗疆吗?”相顾城神色莫名微妙。
巫苓楠却是点头:“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回苗疆。”她语出惊人,“你觉得,若是裴奕辰赢了,道天宗会让他走吗,先不说道天宗因少宗主战败而蒙的羞,就说,一个地阶灵器,道天宗舍得?”
相顾城侧目,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地方,这道天宗,好歹自称正道魁首上千年,岂会如此无耻欺一小辈。
看出相顾城神色中的讶异,巫苓楠冷笑一声:“总之,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道德之上,更何况对方还大概率没有道德,我要把我娘请过来,”她目光坚定,又重复了一遍,“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她请过来。”
何至于此?就因为一层血缘关系?相顾城勉强压住了几欲脱口而出的质问,他沉默稍许,终是又一次顺了师妹的意愿。
巫苓楠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师兄!”她迟疑一瞬,还是问道:“师兄,那林姨?”
相顾城了然地摇头一笑,他知道师妹是想问什么:“放心,那件事过后,裴宁衡将相关佣人遣散的遣散,养老的养老,林……她被安置在一处裴家的庄园,不用做事,也算的是一处好地,可惜,她最后郁结于心,早早逝世,但师妹你放心,她死去的灵魂自会在尘世里安息。”
巫苓楠沉默,她不发一言跟着相顾城回了华清。
第二天,她早早地去办了请假的一应事宜,和要好的同学统一告知自己有事需回家一趟。巫苓楠站在等新时代灵能飞机的机场上,抚摸着自己的手镯兀自思索,她这趟急回也没什么好带的,也幸好此前还有些积蓄,不然还真抢不上这趟最近的飞机。
坐在靠窗的位置下,俯瞰下方如精致的缩放模型般的城市,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她的愁绪也越积越重。
别看在相顾城面前巫苓楠说得掷地有声,可她实际上,对怎么劝说她娘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说她娘面如娇花心如蛇蝎,那是半点水分都没掺。
巫苓楠她娘名唤巫凌月,自小她便是听着周围玩伴对她娘的崇拜之声长大的。
她娘出生之际,正值五仙教飘摇欲坠之时,青黄不接,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