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头，收回不合时宜的联想，望着少妇信任柔软的目光，心中轻叹了口气，罢了，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不用再想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于是，她坦然承认道：“没错，我的确是他们未来的女儿，我叫巫……裴苓楠。”巫苓楠含泪给自己改姓。

少妇十分信服，试问若非亲母女，天下间怎么有这么像的两张脸？

“额，我该如何称呼您为好？”巫苓楠试探着问。

闻言，少妇连提裙作出谦卑恭敬的姿态：“小姐唤我小林便好。”

但巫苓楠岂会如此称呼，只见她甜甜一笑：“那我便唤您一声林姨吧，林姨，”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竭力回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在长老们面前撒娇弄痴的模样，装乖道，“我想知道我当年出生之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林姨被喊得心头一荡，好甜好乖的女娃娃，不愧是少爷和夫人的孩子，她用慈祥又怜爱的目光轻柔地裹住巫苓楠，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时至今日，她依然不明白，当年明明那么深爱的一对夫妻，让她们一众佣人也感叹豪门之中也有真情的这么一对模范夫妇，怎么会在生了孩子之后，就都变了呢。

林姨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和她最尊敬的少爷和夫人的女儿，诉说她最深刻的回忆：

“我自少年时代便服侍在衡少爷的身旁，其实，我的修仙天赋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劲，也总是沉默寡言并不讨人喜欢，但衡少爷最不喜欢那些爱背后嚼人口舌的那些人，于是，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入了衡少爷的眼。”

巫苓楠和相顾城静静听着，并没有因为林姨讲的并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那件事而出声打断，林姨的时间停留在过去，他们站在此刻的一角，在林姨缓缓地诉说中，遥望那段埋葬于时光中的往事。

“衡少爷是个好伺候的，我一直记得，在我那时被人欺负得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只有十岁的衡少爷板着脸对我说，‘我身边的人，绝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他把欺负我的人当面都赶了出去，然后又让管家私底下帮了我很多，若非衡少爷这般，我一个小小的佣人，恐怕连入道的第一步都跨不过。”

“啊，对不起，小姐，一不小心说远了。”林姨悄悄抹了下眼角，她并没有注意到，鬼魂只会流下血泪，而不会清泣了。

“……没事。”巫苓楠缓缓摇头，眸光复杂，她当真看不出来，一个狠心把自己亲生儿子置于那般境地的人少年时竟这般有同情心，对这个父亲，她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她隐隐察觉，那不会是一个好故事。

林姨又沉浸于自己的记忆之中，她目光悠远，像又重新回到了那段无忧的时光：

“少爷遇到夫人，已经是接过老爷的位置当家主之后了，当上家主之后，少爷的威严愈发浓重，连我们这些老人，也不敢轻易跟少爷讲话了，不，那会，已经要尊称一声家主大人了。”

“我不知道家主大人是什么时候与夫人第一次见面的，我只知道，当我见到夫人的时候，已经是少爷悔了史家的婚约，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了，老爷、老夫人还有其他大人们，都对少爷的这番做法很不满意，但少爷顶着巨大的压力，依然坚持要娶夫人过门。”

“老夫人当时悄悄找过我们这些老人，让我们也劝劝少爷，最开始，其实我是对夫人抱有怨怼的，因为夫人，少爷真的承受了很多压力，可当我看到少爷小心翼翼地牵着夫人的手从轿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就转了主意，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少爷望向一个人眼中有光的样子。”

这是什么少爷终于笑了的老套剧情？巫苓楠真的忍不住联想到前世的管家笑话，但她保持礼貌地忍住了，名言从未欺我，现实永远比小说更加精彩。

若是知道了巫苓楠此时脑中所想，林姨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