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有法子,请你告诉我。”李昭南背过身,身后,却是许久的一阵沉默……
江沄惘然一笑:“我没有法子,我的法子,莫说是你,我自己都是不愿的。”
李昭南道:“说来听听。”
江沄望向夜空茫茫,夜色深得浓郁,仿佛要滴下墨来。
“你顺着她,你的女人一向不少,也不怕多她一个……”江沄话没说完,李昭南便道,“不可能,我与芷蘅说过,我们……要相爱。”
我们要相爱。
江沄心里莫名苦涩,眼眶微微一热,相爱,只是因为要相爱,所以一向声名狼藉、多情风()流的李昭南变作了如此痴情的男子吗?
云儿之异
眼里的那一股热流无端寒了心头,她笑说:“没想到,你竟如此收了心性,可是……我却怎么听说你的皇后声明并不怎么好?”
她终究还是高傲的。
李昭南看着她:“江沄,流言止于智者。”
只是一句话而已,他了解她,她一向自命清高,自不会将自己归为愚蠢的人。
江沄看着雪地中两人身影孤凉,叹息道:“好,我不多说,只是这件事情,希望……你能早日想到法子。”
江沄缓步踏雪而去,雪地里留下她两行纤小脚印,那每一步似乎都沉重无比。
江沄唇角带笑,却忽然发觉,冰凉的泪,凝结在了夜色里。
……………………
栖霞殿,火光已烧尽了。
芷蘅总是昏昏欲睡,御医看过后,却暗自凝了眉。
“御医,我到底是何病症,您但说无妨。”芷蘅头沉沉的,她努力支撑,不令自己睡去。
御医看了看芷蘅,小心说:“皇后娘娘,您……是否经常服用安神茶?”
芷蘅略微思量,轻声道:“前些日子休息得不妥,便服用了一些,可近来早便停了,怎么?”
御医额上有豆大汗珠,想了想说:“可娘娘脉象却表明,您体内有过量的安神茶令体质虚软无力,常常昏昏欲睡。”
芷蘅一惊,纤眉微蹙:“怎么会?”
芷蘅看向云儿,与云儿目光一触,云儿慌忙低下头,芷蘅心一颤,云儿的样貌局促不安,故作镇静,却不敢看她。
她从来都是了解云儿的,云儿这种样子,一定是有事瞒她。
芷蘅看了她一忽,方道:“好了,我知道了,多谢您了,烦请您为我开些滋补的方子。”
御医连忙点头:“是,臣告退。”
见御医消失在内殿口,许久,芷蘅都没有言语。
冬日,栖霞殿的白梅怒放似雪,香溢千里。
殿内只开一个窗缝儿,便好像有丝丝缕缕的香,弥漫如烟。
只听见火盆中偶尔爆出的火星儿发出一点微弱无力的声响。
云儿手心冷汗涔涔,她道:“皇后,我……我去为您取方子来。”
“云儿……”芷蘅叫住她,“怎么回事?”
云儿背向芷蘅,却依然感觉背上凉丝丝的,手心亦是忽冷忽热:“皇后说什么……云儿不明白。”
芷蘅捻裙下床,一身细滑的丝质软缎料子,柔顺若一流细水,缓缓倾泻坠下,腰身纤细,婀娜如仙。
云儿缓缓转身,只看着她清影淡淡投在青砖地面上,她不敢抬头看她,芷蘅轻声说:“不明白?我的饮食只有你伺候,身边也只是你不离左右,安神茶我确实喝过,却只不过一天而已,为何御医还会说我饮用了过多的安神茶?云儿,其实,我早便发觉了,自从我回来,你与我便疏离了,我曾告诉自己这是错觉,可是云儿,你亲口告诉我,这是错觉吗?”
芷蘅望着她,目光如水却迫人,云儿只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