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面面相觑的宫女与侍人。
虽说燕妃不再宠,可毕竟位份在此,此女是何人?竟敢如此嚣张?
江沄懒得与这等女人争执,甩开她的手,燕妃只感到手腕儿火辣辣的,一道鲜红手印清晰可见。
燕妃气郁不止,胸膛起伏:“你……这皇宫内院里,你竟如此嚣张,不将宫妃放在眼里!来人……”
她说着,一声喝道:“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她?”
身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侍人上前欲要动手,江沄正要应对,却听身后传来一女子淡淡的声音:“燕妃,何事吵闹?”
二人一同向后看去,宫女侍人亦回身看去。
当年伤疤
只见芷蘅一身蓬松的狐狸毛披,水红色流霓长裙,紧紧裹身,长发被九支飞蝶冷珠簪挽了,撵丝凤冠烁烁其华,雪光映着绝色脸容,风华贵胄、雍容姿仪、美冠尘寰。
众人纷纷拜倒:“参见皇后……”
芷蘅免去礼数,看向燕妃,燕妃脸色气得通红,却依然无奈稍稍低身,道一句:“参见皇后娘娘。”
芷蘅望向江沄,江沄眼神清冷冷的,晨,风寒透襟,她一身单薄,却风姿楚楚,迎风更似傲立清雪的寒香素梅。
李昭南说她好强骄傲,她倒是见识到了。
芷蘅不予计较她,只是对向燕妃:“燕妃妹妹,不知何事惹得妹妹如此生气?”
“皇后,这女人不知哪里来的?这样嚣张,你看看她,见了您,竟也如此无礼!”燕妃愤愤道。
芷蘅看看江沄,她神色如常,芷蘅说不出心里的滋味,面对江沄,她从来都承认,她是介意的,尤其李昭南对于她,有着最初情感在,便如她对六哥,即使没有了爱,亦有着情在。
而江沄傲慢的目光更令她心中不畅,芷蘅心里无声的笑,江沄,希望你这一次回来,不是为了昭南。
芷蘅道:“燕妃,这位江姑娘是陛下的贵客,你便多担待。”
江姑娘!
江沄面容一滞,眼神冷了几分。
燕妃咬唇,她愤愤转身,她便知道,芷蘅不会向着她!皇上的贵客?她冷冷看向芷蘅,心中竟起了莫名思量,这女子,可不是她找进宫里来的?难道,她宠冠后宫不成,还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令她们更无法得见君王一面?否则这女子如何敢这样嚣张?
她已经有个妹妹做了恪妃,若再让她的人得了宠去,日后,哪里还有她立足之地?
心里气不过,脑海中倏然闪过一念,随而竟微微掩口笑了:“是啊,倒是妹妹我不大度了,皇后,近来天寒,这苦冬倒是不好过呢,皇后身子向来不好,如今天下初定,陛下却膝下无子,难免招人议论呢,皇后可要好生调养着……”
说着,忽的止住口,状似惶恐般低了声音:“哎呦,皇后恕罪,瞧我这记性,却忘记了,皇后已不可生育了……”
思绪顿时轰鸣,芷蘅犀利望向她。
燕妃轻声笑道:“皇后娘娘,我身子有些不爽,便先告退了。”
燕妃的话落入耳中,芷蘅几乎是一愣,她紧紧攥住双手,却觉得周身冰冷,止不住的寒自脚下迅速侵袭,冷雪纷纷被风吹起,扑在衣衫上,透进了肌骨里。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从没有人与她说过?她为什么全然不知道,她竭力压抑下心头的极怒,一声喝住了燕妃的脚步:“多谢燕妃关切了,便是可生育的,一年半载的见不到陛下,却只怕也是枉然,妹妹说……是吗?”
“你……”燕妃被说中要害,适才的得意变作了羞愤。
但无奈,芷蘅说的俱是事实,而芷蘅又位在皇后,她几乎无所做处,愤愤然转身,挽裙而去。
芷蘅却怔怔立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