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想提就能抹去的啊。”
傅聿初无奈,项兢总是猜对开头,然后脑补出跟事实南辕北辙的结论。
“不是吃醋,不是介意,是舍不得。”傅聿初叹了口气,“你我接了那么多案子,很清楚如果想要赢的漂亮,需要对事实反复剖析整理。时稚要打官司,不单单是退婚,涉及到他爸妈的遗产。他那么敏感,又不善与陌生人打交道,我是他男朋友,又刚好是律师,难道还能让他对着别人再挖一遍伤疤么?那我还算什么男朋友,我对他还算什么喜欢。”
诚然律师有自己的职业准则和道德标准,但八卦人之天性,傅聿初不想让时稚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不想时稚的赤忱被说成愚蠢的恋爱脑。不想多一个人知道时稚的过往——跟徐以宁的过往。
让时稚不那么美好的曾经,就止步于此。谈起以后,只留幸福,跟傅聿初一起的幸福。
项兢张了张口,傅聿初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直接给他干沉默了。
他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讷讷道:“那也不能拿梦想和事业去换啊。”
“这不还没事么。”傅聿初说:“再说跟他相比,这些又算什么呢。”
项兢哑然,过了半天才说:“我还说时稚恋爱脑,原来你才是恋爱脑啊。”
“不是。”傅聿初笑了下,玩笑道:“我不是恋爱脑,我是恋爱起来没脑。”
项兢:“……神经病啊。”
“可能吧,反正疯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跟着清晨的湖水一起静默。
太阳冲破云层,穿透薄雾倾洒下来,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也唤醒了熟睡的露营人。岸边帐篷顷刻间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新的一天正式来临。
“你不会……让你破防的那个暗恋对象,不会就是时稚吧?”项兢突然说。
项兢只是直,但他并不傻。相反,他很会举一反三,接受了傅聿初是时稚脑的事实后,他很快将以前的事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傅聿初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师兄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名侦探柯·项兢·南。”
“去你的,认真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行,你说。”
项兢继续说:“所以你在人家有男朋友的时候就搞暗恋?你还说你没有插足别人感情?”
“师兄。”傅聿初苦笑了下,涩声道:“如果我真有插足别人感情的心思,会有你说的破防么。不过我是真后悔,那时候怎么就没有那种心思呢。”
想到昨晚付雨萌说徐以宁没追到人就占名分的事,此刻再看着傅聿初受伤的神情,项兢突然觉得怎么特么的这么操.蛋呢。
“聿初……”
“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再拥有是多么难得。”傅聿初吐了一口浊气,语气决绝:“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没有了。”
项兢再度哑然,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拍拍傅聿初肩膀:“好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多做准备,过程尽量规范,如果真被投诉……”
“嗯,我知道。”傅聿初说:“放心吧师兄,我心里有数。”
“不过这样看来徐以宁真坏啊。”项兢见不得傅聿初此时的表情,就故意逗乐:“聿初,我心疼你。”
“所以你以后对我男朋友客气点。”
“我心疼你跟对你男朋友客气点,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我请问呢?”
“我都要失业的人了,以后不得靠男朋友养?为了让我顺利吃软饭,你这做师兄的,不得好好巴结时稚……”
“巴结我.干嘛。”时稚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项兢和傅聿初同时转身,看着满脸好奇的时稚,一时摸不准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