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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真的不去医院吗?”

傅聿初不知道时稚为什么这么排斥医院,在酒吧门口是这样,现在难受成这样了还是抗拒,他没有追问原因,只说:“对,不去了,你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

“那好吧,你要快点回来。”

傅聿初拨了拨时稚额前的头发,起身离开。等他拿着东西回来时,时稚又迷糊着睡了过去。

量了体温,39.1。

傅聿初抿着嘴唇,心想如果等会儿温度降不下来,还是得将人带去医院。他看了眼因为难受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的人,垂下眼眸,沉默地开始干活。

额头贴了退烧贴,身上全都用温湿毛巾擦了一遍,又用酒精擦了脖颈,腋窝,腿窝等处后,看着时稚逐渐舒展的眉头,傅聿初只觉内心一片安稳。

终于。

房间大灯关了,只留一盏床头灯。傅聿初在昏黄的光晕下轻躺在时稚身侧,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眉眼,在他逐渐平稳的气息里,将头很轻地埋在他的颈间,闭上了眼睛。

中间傅聿初起来过几次,重复做了几遍物理降温,直到天快亮时,眼看时稚的体温终于趋于稳定,他才敢稍稍眯一会儿。

只是刚睡没多久,又被时稚的哼叫声惊醒。

“怎么样,还难受吗?”

“嗯,难受。”时稚皱着眉,快要哭了的样子。

傅聿初摸了把时稚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吓得他立马清醒。量了体温一看,39度,又复烧了。

傅聿初绷着嘴角,看了眼座钟时间,6:43。不管了,他找到电话拨过去。

时稚迷糊中听到傅聿初在打电话,隔得远,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只听到傅聿初压低的声音,简短,沉稳,可靠。

“嗯,擦了。”

“昨晚?就喝了小半碗姜汤,对,没吃药,不知道他有没有药物过敏史,没敢让他吃。”

“对。”

“半夜退了,刚刚又烧了起来。”

“不知道,我看看。”傅聿初在家用医药箱翻找半天,冷着脸说:“没有,能送么?”

“行,我等会过去拿。”

“过敏?我问问……”

“罗红……罗红霉素过敏。”时稚小声开口。

傅聿初看了他一眼,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对电话那头说:“罗红霉素。好,到小区门口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傅聿初垂睨着时稚。

“对不起。”时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傅聿初喂他喝了点水,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没去医院,才这么折腾,给你添麻烦了。”

“那你要去医院吗?”

时稚摇头:“不想去。”

“知道了。”傅聿初说:“不想去就不去,我没觉得麻烦,所以你不用讲对不起。”又说:“我也没有生气。”

“可是你好像不高兴。”时稚晃了下两人相握的手。

因为看你难受我心疼。傅聿初闭了闭眼,说:“你好了,我就高兴了。”

时稚不说话,就拉着傅聿初的手看他,傅聿初被他黏糊又依赖的眼神看的心里酸软发麻,他用手盖住时稚的眼睛,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别这样看我。”手心被睫毛扎了几下,他忙松开手,站床边说:“我去小区门口拿药,你睡一会儿。”

时稚没说话,手又晃了下。

“乖。”傅聿初摸了摸他的脑袋,走了。

早上时稚吃了药,被傅聿初哄着喝了大半碗粥,又昏睡了过去。

傅聿初跟项兢打了声招呼,在家处理工作。他将电脑带到卧室,一边工作一边照看时稚,所以第一时间看到了付雨萌打给时稚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