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决意来给您负荆请罪的。”
紧随其后的陆怀远从桌案上拿起温聿珣倒的茶,递到孙夫子唇边:“是啊夫子,喝口茶顺顺气。我也相信谢兄同侯爷此番定是带着十二分诚意前来求和的,只是弄巧成拙了。”
孙夫子被喂了口茶,缓过来些,面上怒气却仍然未消。他枯瘦的手从袖子里伸出半截,指了指门扉:“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别让老夫再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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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出夫子的院落,谢蕴才叹了口气,嘟囔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的脾性,何苦今日来招惹他。”
谢临没回答,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陆怀远身上,冷冷道:“你同他说了?”
“啊?”谢蕴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谢临的目光看到陆怀远才恍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哪里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
这下轮到陆怀远茫然了:“说什么?”
不过他也只茫然了一瞬便自觉想明白了:“可是谢兄身份之事?”
他主动解释道:“谢兄放心,阿蕴没有同我说。我此前也一直不知,他竟是您的胞弟。是方才在门外……”说着他挠了挠脑袋,似乎是对偷听这等事情感到不好意,“在门外听到您与侯爷和夫子的谈话,以及阿蕴对您的称呼,才斗胆猜测。”
谢临这才收回目光,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谢蕴只觉得氛围古怪,弄得她也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心虚。她偷偷瞥了一眼温聿珣,又看向谢临,压低声音道:“哥,我们先谈正事吧。”
正说着,他们刚好也走到了谢蕴的斋舍外。
陆怀远自觉请辞:“谢兄与阿蕴既还有事要谈,那在下就先不打搅了。”说着便要转身。
“慢着。”谢临突然开口,温聿珣和谢蕴同时看过去,陆怀远脚步也顿了顿。
只听谢临淡淡道:“没什么要紧事,陆公子一道吧。方便去你的斋舍一叙吗?”
陆怀远领着三人来到自己舍中的时候还是懵的,看着狭小的学舍内挤着三尊一个比一个金贵的大佛,顿时一个激灵。
他不由问自己,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他不只是陪阿蕴去听个墙角吗?
极其尴尬的氛围下,谢临先开口了:“既都到了陆公子学舍内,我们也便不瞒你了。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陆公子的文章受剽窃一事,你还未曾知晓吧?”
陆怀远此刻是真真正正的震惊了,被这个消息惊的半天没缓过神来,好一会才愣愣的“啊……”了一声。
温聿珣看他那副痴呆样,刚想开口提点两句,下一秒,便听见“咚”的一声——
是陆怀远膝盖落地的声音。
他郑重地朝温谢二人的方向拜了一拜,话语说出口竟有些哽咽:“谢兄与侯爷的大恩,在下来日定结草衔环以为报。”
这般正式的举动让在场另外三人都懵了懵,一时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走向。
殊不知对陆怀远而言,谢临与温聿珣此刻的表态,是他走投无路之际的柳暗花明。他经过前些日子的磋磨,原本都对所谓的“公正”已失去信心,做好了孤军奋战到底的准备。
温聿珣见他双眼微红的样子,心道:“倒是个怪实诚的。”
他稳稳托住陆怀远抱拳施礼的手腕,略一使力便将人扶起:“陆公子不必多礼。此番前来原非为你,而是此事牵连甚广。”
“陆公子若真是感激,全力配合我等调查便是。”
陆怀远肃然颔首:“好。侯爷和谢兄尽管问,陆某一定知无不言。”
四人皆落了座,谢临才道:“阿蕴昨日传信与我说的线索,是怎么回事?具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