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的那个老鼠跟班凑过来,西装口袋里插着的钢笔突然“不小心”掉在景非昨脚边。
他笑嘻嘻,做了个请的手势,“劳驾帮我捡一下笔?”
景非昨看着跌落的笔,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一声,竟然真的弯下了腰。
而在弯腰的瞬间,跟班突然抬脚踩住她的西装下摆,“刺啦”一声,高级定制面料裂开一道口子。
“哎呀!”他夸张地后退,“你这衣服质量不太行啊?”
满堂哗然中,温子谦突然拍手。
“各位!既然景小姐这么喜欢西装……”他使了个眼色,有人立即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件侍应生的马甲,“不如换这个?可能还更符合你的身份。”
他继续补充:“或者我的司机可以送你去买件新的?他常去的那家店打折季应该还没结束。”
景非昨终于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对方意在刁难,但她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下作的手段。
她看着撕裂的西装下摆,想到这是温瑾带着自己去定做的第一套西装,心底有些遗憾。
但她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情绪,而是放下香槟杯,拿起那支钢笔,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向墙边的巨幅山水画。
温子谦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景非昨头也不回,笔尖悬在画作上方:“听说这幅吴永的真迹值两千多万?”
“住手!”温子谦脸色大变,“那是温氏的收藏!”
景非昨“呵”的一声:“收藏这幅画的人眼光可真够低的。”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幅画,一眼认出了画的作者来自于谁——那个吃了早入行的时代福利的吴永。这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名气就到处彰显“男人气概”,揭发他猥亵行为的人一批又一批,但吴永最后甚至还有神气对luna的作品指指点点。
当然,也吃了死得早的福利,遗留的画作价格一幅比一幅高,却徒有其表。
如果这幅画是温瑾的收藏,那她真的要给她好好上一节艺术鉴赏课。
景非昨拿着笔的姿势像拿着枪,思索间,这把枪已经在画纸一个显眼的地方射出了巨大的弹孔。
景非昨看着那一大块墨迹,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它应该只值两千块了。”
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疯子!”
“保安!快拦住她!”
“温董知道会杀了她的!”
景非昨转身面对骚动的人群,钢笔在她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她看向面如土色的温子谦。
“现在,想要赌赌看温瑾知道以后是先杀我……”她把钢笔尖对准带头冲上来的温子谦和李木,“还是先处理那些,趁她不在就丑态毕露的人?”
钢笔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敢!”温子谦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却不敢上前半步。
景非昨捏着钢笔,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要试试看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冷冽的女声从门口传来:“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温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黑色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衣角塞进了裤子,显得本来就高挑的她腿长更长,带着松弛的强硬气势。
她的目光冷冷扫过满身红酒的温子谦。落在手持钢笔的景非昨身上时,瞬间变得又变得心疼。
注意到温瑾神态变化的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
温瑾的笑容比众人的心还要冰凉,她看向温子谦:“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听人说你把宴会办成了话剧展?”
温子谦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