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泄了气,突然说不出话。她站起身,走到外面去打电话。德叔电话关机,德婶电话也关机。她心里一沉,突然想明白,这都是事先安排好了。
她慢慢走回来,在程一清跟前又坐下来。程一清忽然问:“对了,我爸妈去新马泰旅游,你有什么想买的?我帮你通知他们。”
笑姐知道,这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也明白程一清是铁了心做这事。加上刚才那令人心动的数字,她心软了,但还想抬价,于是摆出一副悲凄的模样,“阿清,我在程记这样多年……德叔德婶如果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他们将店交给我打理,这间店就是我的了。”程一清说,“笑姐,如果你想留在程记,我绝对欢迎。我只是担心你会不适应新的管理制度。迟到早退扣钱,超过三次开除。工作时间内不得闲聊,出了差错也要扣钱,而且工作强度会比之前大。你不是容易头痛头晕吗?我担心你无法适应。是,我当然可以给你假期,但是我扣其他人钱,不扣你钱,一来我无法服众,二来其他人对你闲言闲语,你也不好受。”
笑姐本想赖在程记不走。虽说店由程一清打理,但只要德叔德婶人还在,她就可以找太上皇、皇太后喊屈啊。但眼下看程一清这架势,她是明白了:这是个不好糊弄的。笑姐觉得自己曾为程一清扑心扑命,帮她留意好男人,替她揉药油。给她良心,她拿来当狗肺了。笑姐觉心寒。
她流下些泪水,呜呜地不说话。低头擦眼泪时,听到程一清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握了杯温开水,递给她。“笑姐,我知道你怎样想。但大时代变迁,我跟你一样身不由己。国企都在改革,断臂求生,更何况我这种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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