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黛道君替玄焰挽回了一点尊严,她的声音和她外貌看起来一样柔和:“玄棠你嘴下也留点口德,她不算抠,大比之前不还包下了珍馐楼大宴炙阳峰众弟子么。”
顿了顿又盈盈笑道:“今日进入琉璃境的弟子,她炙阳峰出了一个炼气一个金丹,怎么,你眼红了?”
玄棠以袖掩口吃吃笑着:“她包下珍馐楼?可别贻笑大方了,谁不知道她和珍馐楼里那位灵肴仙君早就不清不楚了,这顿宴席说不定就是灵肴倒贴给她的。再说奴家座下拢共也就三名弟子,今次还占了一个名额,奴家才不眼红呢!”
玄渊最是看不惯他这副妖妖娆娆的样子,板着张脸斥道:“半点没有男儿家该有的矜持,伤风败俗!”
玄棠这人当真是逮谁喷谁,一听笑得愈发阴阳怪气:“谁规定男儿家就只能以一种面目见人?不过说到矜持,你与你那方才进了琉璃境的小徒弟倒是矜持得很呢,当众向女君强行求亲,这种事情奴家可做不出来,奴家一向是讲究你情我愿、好聚好散的。”
玄渊听了一张脸刷地沉下去,此事确是他做得有欠考虑,原以为那周窈愿意舍命救尧儿,总也对他有几分情意,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又眼睁睁看着尧儿对她动了真情,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她,这才想在宗门大比上锦上添花把这事儿定下来。
后来发生的变故着实是他没有想到的,那日回去后他就拘了尧儿的自由,怕他听见外头的闲言碎语更加想不开,直到今日要进琉璃境,才放他出来。
此事他办得甚是后悔,此时被玄棠以这种口吻说出来,更是被揭了疮疤,气得头顶冒烟,眼看连动手的心都有了。
玄黛见状悄悄后退两步,远离不安定的圈子。
玄华见此终于出来主持大局:“好了,两个加起来都不止千岁的人了,还能吵吵着就要动起手来,咱们自己人知道也没什么,要是传出去,可不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一出,虽让玄渊和玄棠两个熄了火,但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终是各自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大殿,出去这一路上活像两只斗气的大公鸡,谁也不肯看谁。
玄黛见此,瞥了眼珠子也赶紧说道:“师姐,那我也先走了。”
玄华点点头道:“师妹慢走。”随后就见玄黛跟在他俩身后飘也似的出了苍穹殿。
转头再看看盘坐在地上专心打坐的玄焰,她只能无奈摇头,宗门里这几个元婴当真是各有各的性子,难约束得很!
她还是去师弟那里走一趟,换换心情,也把这几日的趣事说给他听一听,免得他成日闷在仙莱峰上没个消遣。
于是给尚在打坐的玄焰留下一张传音符,交代她这几日看顾一下琉璃境,自己也离开了苍穹殿,直奔仙莱峰周衍那处。
琉璃境。
周窈进来以后才明白“进入琉璃境以后该往哪里走,一看便知”是个什么意思。
眼前数十座丈许高的大石门恢弘伫立在入口,门楣上各自刻着“道”、“丹”、“器”、“法”、“心”、“鬼”、“阵”等字样,但凡能想到的修炼法门,此处应有尽有,供进来的弟子随意挑选。
这些都是道宗历代杰出先辈们为后辈弟子留下的福荫,而这些传承又成为后辈弟子的上升通道,等到他们修炼有成,也能继续在琉璃境中留下传承,如此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护佑道宗世代绵延。
周窈目标很明确,瞅准那一个刻着“心”字的大门,朝尚未选定的几位同门一拱手,当先走了进去。
周窈走后,其余七人亦各自寻了自己感兴趣的门道一头扎进去,司尧是最后一个进的,他眸色莫名地盯着“心”字门瞧了好一会儿,才转头走进了“阵”字门。
仙莱峰。
玄华一见周衍,唇角的笑意是掩也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