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黎:“瞧着家里冷清不少。”

“是、是吧。”

陶青鱼很想拍自己个嘴巴子。好端端的,你说你结巴做什么。

方问黎如何看不出他所想,只觉得鲜活有趣。比起前些天那沉闷样子,这样的哥儿属实顺心些。

“过几日,周令宜成亲。”

陶青鱼点头,一双圆眼看着他等候他的下文。

方问黎身子微微前倾,温声问他:“我可以随你一起吗?”

年轻夫子俊逸的一张脸忽然放大。

那皮肤细腻得似上乘的羊脂玉没有半分瑕疵。凤眼幽深,鼻梁高挺,薄薄的唇轻轻翘起……

若有似乎的勾缠目光,看得陶青鱼眼皮一跳。

这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男狐狸精。

陶青鱼慌张别开眼,喉咙迅速滚了滚。

方问黎眼中笑意闪过,悠哉坐直身子。

原来哥儿吃这招。

陶青鱼好不容易将理智从男狐狸精……从方夫子的身上拉扯回来。

他此前还想过去周家的话他只认识竹哥儿一个。当日他成亲,自己去多半也是吃个席干坐在那儿。

陶青鱼略微犹豫,缓缓点了头。

有个人带带也成。

*

屋里,周令宜看完病人出来。

陶青鱼正对着屋门,立马站起来问:“我爹如何?”

周令宜道:“伤口已经恢复了,只不过脑中仍有淤堵。他那药吃完了还需再换,你们记得上县里取。还有……”

他余光划过端正坐好的方问黎。

“此后我每个月过来施针。”

每月施针……

陶青鱼连忙看向方雾。

之前不是说了希望渺茫,这下怎么又开始施针了?

方雾轻轻摇头。

目的到了,方问黎留恋地收回落在哥儿身上的目光,起身随着周令宜一起告辞。

方雾面容和善地将人送走,回来便被陶青鱼拉住了。

“小爹爹,怎么每月施针了?难不成爹好转了?”

方雾轻轻拍了下哥儿的手道:“他这是承了方夫子的情,在帮咱们家呢。”

还是方问黎。

陶青鱼眉头微蹙望向篱笆外。“小爹爹,我出去一趟。”

陶青鱼追着方问黎离开村子。

“诶!小鱼老板追上来了。”周令宜撞了一下方问黎的肩膀。

“嗯。”

“嗯什么嗯,还装!”周令宜哼了两句小曲儿,为兄弟高兴。

自个儿乐了乐,又调侃方问黎道:“收收你脸上的笑吧,瞧着多不值钱。”

方问黎斜睨他。

“干你何事。”

周令宜顿时气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帮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给了银子。”

方问黎注意力全在身后,看人离得还有些远,默默地放慢了步子。

周令宜则想着自己用那笔银子刚给秦竹添的那些首饰,立马选择原谅了方问黎的无礼。

“行,方夫子大方,以后有活儿记得找我啊。”

两人说着话很快走到村口。周令宜率先停下,他冲着方问黎挤眉弄眼一番,飞快上了自家的马车。

方问黎停步,转身看向来人。

“小鱼要去县里?”

陶青鱼平缓呼吸,见已经挪开的马车便道:“之前答应你的事儿,你放心,我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