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软绵的话在背后响起,众人吓了一跳。

尤秦氏转头瞧是熟人,眸光闪烁。她快速起身打算悄悄离开这扎眼的地方。

“秦姐姐,别走啊,刚刚不是说得正起劲。说与我也听听啊。”杨鹊笑眯眯地背着篓子,往边上一跨拦在秦梨花跟前。

“瞧我,今儿就不该上县里,错过了好事儿。”

没有什么比背着人家说话的时候被当事人家听见时更尴尬的。偏偏这陶三郎家的还是个极为护短的,对鱼哥儿跟对亲儿子似的。

有婶子受不住那打量的眼神,忙站起来道:“哎哟!忘了家里还烧着火,先走了啊。”

有一个打头,其他人立马一哄而散。

杨鹊看着低头越过自己的秦梨花,哼笑一声,高声吆喝道:“秦姐姐,走那么快做什么。咱顺路,等等我啊。”

不是还好,一说秦梨花跟后头有鬼似的,一溜烟儿就跑了。

陶家住得还算偏,但耐不住邻居是个多嘴的。家里有啥事儿自家闭口不言呢,这边就被这尤秦氏漏了出来。

杨鹊在村里最烦的人,她能排的上前三。

背着满背篓的东西走到了自家院外,杨鹊推开门就见自家两个崽子坐在鱼哥儿跟前。

鱼哥儿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鱼哥儿。”

“小三叔!你回来了啊。”

“小爹爹!”陶青芽跟陶青苗两小的像小米虫见了白大米,火炮一样冲了上去,一人抱住杨鹊的一条腿。

陶青鱼起身帮忙将杨鹊背上的东西接下来。

杨鹊:“家里今天来人了?”

“是蔡媒婆。”陶青鱼遗憾道,“可惜小三叔不在。”

“那蔡媒婆靠得住个屁!十个媒有九个都是烂媒。”杨鹊想了想,急匆匆道,“不行,我得跟雾哥再说说。”

陶青鱼一把拉住他。

“阿爷已经说了,以后不让她来了。”

杨鹊这才歇下心思,他看了看翻背篓没找到吃的一脸失望的两崽子,好笑又有些鼻酸地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爹爹忘给宝宝买零嘴了。”

两个小的看自家爹眼中的伤心,立马乖笑。“爹爹我们不吃。”

“小爹爹我们今天吃肉肉了。”

杨鹊一脸遗憾:“啊,吃肉了……可惜爹爹不在。”

“嗯,爹爹不在。抢、抢完了。”

“完什么完,给留着呢。晚上做来给你们小爹爹吃。”方雾从屋里出来,手上拿着菜刀。

杨鹊:“上哪儿去?”

方雾:“砍个菜。”

杨鹊:“我一起。”

两人一问一答,走着走着就一块儿出了院子。

陶家一共两个夫郎。大夫郎方雾手长脚长,五官带着英气,性子麻利带点儿泼辣。

不笑的时候,抄起家伙就像要跟人打架似的。

三夫郎则像个软面团,三十的人了还一张包子圆脸,脾气也软乎。

不过他在家是个软猫,在外就亮起爪子,嘴皮子也是厉害得紧。

两人性子完全不一样,但相处多年,两人之间还挺和谐。

杨鹊当个甩手掌柜走了,陶青鱼只能将那装了半背糙米的篓子拿进屋里。

随后一个巴掌按着一个小脑袋,让他们进屋跟陶青嘉玩儿。

自己抄起渔网,绕过院子往后头去。

他家鱼塘就在屋子后头,是在自家的田上挖出来的。鱼塘有小两亩。

每年往鱼塘里放苗,养到冬季正是好卖的时候再捞出来。大的放桶里,小的扔进去继续养。

周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