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重,下头轻,人直接往坡下滚去。

陶大郎听到声音转头时,原地抓住已经来不及。

下面可是石头,摔下去不得了。他丢了木柴抓人,却被那冲力直接带得一同滚下坡。

“爹!大伯!”

“大哥!二哥!”

后头两人扔下柴追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往下滚。

这是个大斜坡,没多少植物,两人下滚的速度极快。混乱之际陶大郎想抓个东西都没抓的。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

陶大郎身子率先停了下来。

后头追去的陶兴旺却脸色骤变,瞬间腿软。

“大哥!!!”

血啊!红艳艳的血啊!

……

“陶家的,陶家的!不好了!你家大郎摔下山坡把头撞破了!”

还在砍猪食的方雾手一抖,刀直接切破手。鲜血瞬间涌出。

“什、什么?你说什么!”

“陶大郎摔下坡,脑袋破了!”

“相公!”

方雾瞬间腿软。他想跑出去,可踉跄几步摔地上,不知疼似的又重新爬起来。

手上已经是血流不停,顷刻落在地面,比梅花还红。

屋里正说着话的邹氏一听,吓得身子微晃。

“怎么、怎么摔倒了头!”

陶有粮杵着拐起身急急忙忙出去,宋欢立马去扶。小的则将奶奶围住,一脸茫然又慌张。

杨鹊率先反应过来,立马跑去撑住方雾。

“快,我去里正家借马车。你去拿银子,找娘拿银子!”

“……银子,银子。”念着念着,方雾已经是满脸的泪。

他不能倒,还得救人。

方雾很掐了自己一把,跑进家门将自己攒的所有银子拿上就跑,连鞋子掉了也顾不得。

家里一团乱,还惊动了村子里。

陶大郎被背着送下山的时候,村里人闻声而来。边看嘴上边啧啧难言。

“让开!”

方雾头发凌乱,看人眼中含着血丝。活像吃人的虎。

陶三叔将人往马车上一放,杨鹊目光晃过他的脚,又立刻捡了鞋子做上马车。

鞭子一抽,那马儿就飞快往县里跑去。

村里没赤脚大夫,陶兴永伤的是后脑勺,除了县城没人敢看。

马车内,方雾紧紧抱着人。看他头上包了布的后脑勺不断渗出血迹,面上凄惶不已。

“夫郎……”陶大郎无意识道。

“在,我在。你别睡,相公你别睡。我带你去找大夫。”

“快点,再快点!”

他冲着外面喊,话出口就破了音。

另一边,在县里已经走累了的陶青鱼忽然心中一慌。

“小鱼,怎么不走了?”

陶青鱼摸摸心口:“我、我不知道。咱不逛了,可以回去了。”

秦竹只当他是累了,点点头。“走!回家!”

回家路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秦竹疑惑:“这不是我家的马车吗?怎么跑这么快。”

说话间,马车已经不见面了影子。

陶青鱼忽然心慌得更厉害,他拉着秦竹快步走,走着走着忽然就跑了起来。

“小鱼!你跑什么!”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