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瞧见堂屋坐着抽旱烟等着吃饭的男人,她面上发青。

没用的东西!

秦梨花动作极为暴躁回到灶屋,手上拿着刀,砍得案板砰砰乱响。

尤大郎见秦梨花进屋,敲了敲烟杆儿,靠在椅背悠悠哉哉想着赶明儿又去县里一趟。

想着想着,他鼻腔喷出浓烟,嘴角忍不住提起。

至于秦梨花搞出来的那些动静,他只当没听见。

忽的,鼻尖传来一阵阵的火油味儿。尤大郎吸了吸鼻子,微微坐直。

是火油,且携带着浓烈的烟雾席卷鼻腔。

尤大郎吓了一跳,他撑起身子就往外面跑。

“媳妇!”

秦梨花此时也举着刀出了灶屋。

她家灶屋门正对着陶家,她怔怔看着隔壁忽然烧起来的大火,整个失了声。

她吓得哆嗦,神色惊惧。

地上砰的一声,手中菜刀落地,发出嗡鸣。也好似将秦梨花的魂儿找了回来。

好半晌,她扯着嗓子喊:“走、走水了……走水了!”

“来人啊!走水了!!!”

……

熊熊烈火带着极高温度将空气烤得扭曲,秦梨花边喊边跑,叫声凄厉响彻整个村子。

尤大郎吓得往外冲,他跛脚勾着门槛,直接在台阶上摔了一下。

“救火啊!媳妇救火!不然我家的房子也烧没了!”尤大郎抱着脚爬起来,面上惨白,比秦梨花还惊恐。

火舌舔舐茅屋屋顶上的干草。

只叫喊的几息,陶家三间屋子火光冲天。茅屋前的燕窝里,飞燕惊空,盘旋着久久不离去……

这陶家,又是招了谁人妒。

伴随着叫喊,数不清的乡亲们抓着桶拎着水来。

里正陶清河跑在后头,在见到眼前的被火舌包裹的茅屋,两眼一黑。

他赶紧组织人救火。

看尤家两口子往外冲,他抓住尤大郎问:“陶家人呢?”

“不在,都不在!”

陶清河松了口气。

不在就好,看这架势,但凡家里有个人必定出不来。

没有伤亡,他只能让乡亲们尽量扑灭火,最后还能留下什么东西,他就不保证了。

……

“汪汪汪汪!汪汪”

村西边一团乱,坡下路尽头狗叫一声接着一声。

小黄从山脚下岑猎户家出来,见坡上冲下来的人影,凶恶得龇出尖锐的犬牙,张嘴冲着人咬去。

叫声引来更多的大黄狗。

住在山脚的岑猎户被惊动,拿了匕首出来就见被一群狗围攻的男人。

他见人面生,那眼中慌乱明显。

熟知几条狗性子的他当即过去将人制住。

男人想跑,但外圈狗围着。

他又不是岑树的对手,打了几下便被压着脸跪趴在地上。

“大黄,去家里叼根绳子来。”

小黄亲娘大黄歪着脑袋,耳朵动了动。听懂了后立马冲着后头回家。

岑树看地上的生人,见他要反抗,干脆一手刀将人劈晕。

“呜”大黄飞快咬着尾巴从林子里出来。

岑树取了狗嘴里的绳子将人绑得严严实实,望着坡上那冲天的大火,滚滚浓烟将那片天都熏黑了。

他眼神暗了暗,回去将门锁了,拎着人往坡上走。

坡上正混乱,整个村里人全来了。大伙儿拿着木盆水桶,从井里、田里、自家的水缸里飞快取水。

但奈何这是草做的,又浇了火油,很难扑灭。

秦梨花跟尤大郎这会儿也镇定下来,只专注守着自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