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给小孩抓了些零嘴,又单独拉陶青鱼到西屋里去。
“鱼哥儿又糙了不少。”
陶青鱼心中一痛,他二婶还是那么会说话。
他夸张道:“二婶,我卖鱼风吹雨淋的,还能像你一样白净?”
宋欢被他哄得发笑。“白净什么白净,都老了。”
陶青鱼顺嘴接:“才三十多,哪里老?”
“行了,就你嘴甜。”
宋欢手上麻利,上来就将陶青鱼头上灰扑扑的发带松了。
瞬间,陶青鱼一头长发如瀑,披散下来。根根丝滑,比人家精心伺候的头发看着都好。
“二婶!”陶青鱼捂头。
“叫二叔也没用,给我坐下。”宋欢不容拒绝地将陶青鱼按在梳妆台边。
几个小的没兴趣在堂屋听大人的话,拉着自家小爹爹一起进了二婶屋找大哥哥。
杨鹊看陶青鱼那躲藏的样子,笑侃道:“你闲的?一回来又拉着大哥儿折腾。”
宋欢:“年岁到了,不折腾他折腾谁。再说我看着长大的,算他半个娘,瞧他这样子看不过眼拾掇拾掇怎么了。”
“不怎么,你开心就好。”杨鹊搂着自家青芽、青苗,脑袋往他俩中间一放,看着宋欢打扮人。
方雾笑了声,过去帮忙递梳子。
陶青鱼委屈巴巴看向自家小爹爹。
方雾轻摸他头:“哥儿乖,小爹爹看着喜欢。”他要有条件,定天天给自家哥儿打扮得像竹哥儿一样漂漂亮亮的。
陶家几兄弟娶妻生子都晚,几个夫郎媳妇小时候就指着唯一一个哥儿陶青鱼玩儿。
那时候小家伙可乖了。奶白奶白的,小包子脸,圆眼睛滴溜溜转。
嘴巴也甜,笑眯眯叫着人的时候恨不能将什么东西都给他。
关键是性格好,极少哭,家里人都把他当个宝贝。就是其他人见了也稀罕得不行。
后头哥儿长大了,性子愈发不文静。
跟那白团子长成了两个样。
宋欢生了两个儿子,但对哥儿却喜欢得紧。
他们两口子在县里上工,一来一回不方便就住在了宋欢娘家,许久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或多或少都要给家里带点东西。
其他人的都给了。
这次一回来就摆弄陶青鱼,给鱼哥儿的东西就多半是头上的了。
宋欢从小住在县里,见识多,也会打扮。
她手巧,几下给陶青鱼梳了个髻。后头散了一半披着,再编了几条缠着红绳的小辫子垂在身前,后头用同色的发带固定。
简单又不失活力,很衬陶青鱼。
“瞧瞧,可以吧。”
“可以得很。”杨鹊飞快起身,按着陶青鱼的肩膀左右转看,“喜庆又漂亮。”
宋欢吐槽:“就是黑了点。”
陶青鱼苦笑。
“好了不?”
“没好。”宋欢起身,去带回来的布包里翻了翻,翻出一件红色窄袖长衫。
“换上。”
方雾见这一身新衣裳,一看就是陶青鱼的尺码。他蹙眉道:“怎还做了衣服,他都这么大了用得着你破费。”
宋欢:“又不是买的,酒楼里帮人办宴席没用完的布。好东西,我想着咱大哥儿也不小了,不该总穿那些破旧衣服。”
“就够做这一身,多的没有。其他小崽子二婶以后再做啊。”
陶青鱼推脱不了,只得换上。
衣服是件交领窄袖长袍。
整体是红色,长度到小腿下。中间用黑色大带收窄,外套革带,勒出一把细腰。
宋欢见状,又给挂上了香囊。一时间,陶青鱼立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