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表情地看过来,目光没有一丝动摇,似乎早就在脑海中拼出了足够让人动怒的画面,给我定了罪:“你确定自己不是更爱和纪骅待在一块儿?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你们之间的情趣?

这人的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话里透着一股隐忍的挫败感:“每次看到你跟纪骅打闹,我就觉得很失败。我做的一切,可能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跟他好像总是那么默契,永远保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这话简直荒唐到离谱!

我气得直起身子,咬牙撩起上衣,露出胸口和腰腹上看起来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指着那些印子问:“我是受虐狂吗?!他下手重得要死,特别粗暴,我咬他打他都没用你觉得这会是我的情趣?”

祝羽书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看着那些伤痕,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还有呢。”我正想把手伸到腰带的位置,把痕迹全都亮给他看,却被祝羽书猛地按住。

“……对不起。”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用力皱了下眉,指尖一丝不苟地将我卷起的衣摆拉回原位,把那些对我而言意味着狼狈和难堪的印记严严实实地遮住,“我们不看了。”

动作看似冷静,却透着几分压抑的急切。

下一秒,他用手臂兜住我的膝弯,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背,将我从他的腿上抱起,紧紧圈在怀里。这个姿势让我一下子安静下来,脑袋靠在他肩上,耳边是他低沉平稳的心跳。

“看来揍轻了,等结完婚我再去补几拳。”这人显得相当烦躁,低低啧了声,“……怎么敢的?”

“你不也很敢想吗?”我不甘示弱地反驳,正要恶狠狠地咬他一口,却被他扣住后脑,迎来了一个猛烈的吻。

这人吻得又凶又急,纠缠吸吮,卷起无尽的电流冲击神经末梢,带来强烈得难以想象的酥麻。

我的耳根瞬间热了,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呼吸凌乱得一塌糊涂。

“唔……”我想说话却抓不到机会,只能被迫接受过于激烈的深吻,被压着舌根亲得晕晕乎乎,直至彻底淹没在炙热的气息里。

车厢内逐渐变得有些闷,叫我喘不上气。

我想解开领口的纽扣,但被祝羽书不讲道理地凭借力量和体型的差异攥住双手按在一边,强势地制止了动作。

他应该是不想看到那些痕迹……

可以理解。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卸下戒备和抵触的情绪,乖乖地被祝羽书抱得更紧。

“是我妒忌得昏了头,对不起。”这人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青逸,我想要一个对等的关系。我希望你爱我……并不是因为我迁就你,而是因为你无法失去我。我感觉自己的逻辑从来没这么混乱过,我希望你能更依赖我,可有时候,我又害怕这种依赖只是因为别人对你不够好,而不是因为你真的选择了我。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有了新的可依赖者,我怕自己会做出错误的举动……比如,像纪越山那样用爱一步步溺杀,像贺子潇一样把囚禁隐匿在看似无害的举动里,又或者,跟纪骅一样直接粗暴。你明白吗?我可以纵容你的一切,但我绝对无法接受成为被你厌倦、被你抛下的人,如果那样……”

他讲的是什么哲学问题吗?

听起来这么别扭。

我脑子懵懵的,感觉理解这一长串东西比接吻还累,于是闭上眼,下巴微微抬起,主动舔了舔这人的嘴唇。

察觉到祝羽书一瞬间的紧绷,我抵开这人的齿关,亲得更深。

……

童年模糊又复杂的情感在成年后阴差阳错地重新浮现,带着幼时的记忆和没有走下去的遗憾,促成更深的心动,如同一片无声的海潮,将我温柔地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