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潇给我安排的这幢别墅位置很好。
一线海景无遮挡,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清透的果冻海,庭院里有个私人的无边泳池,岛上配置的娱乐场所基本也都安置在附近,步行可达。
只可惜我从大哥身边逃走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还没机会出去转一圈。
我有些心痒,但昨晚实在跟沈溪胡闹了太久,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贺子潇一看我这模样,就又叹了口气。
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来为我逐一脱去鞋袜,然后弯腰抱起我,放到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睡醒了再玩。”
我迷迷糊糊点头。
困得失去意识之前,我察觉到这人捏了捏我的脸颊,埋到我的颈间。
“这次就先饶了你,宝贝。”温热唇瓣蹭过我的耳垂,落下轻软温和的声音,“下次再允许那种垃圾在你身上留下印记的话……每被我找到一处,就给你计一个正字。”
*
可能是睡前被轻声细语地威胁了的缘故,我做了个噩梦。
浮潜时,海水暗处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类章鱼怪物,越过所有人径直扑上来捉住我,然后展开带着吸盘和凸起的强韧触腕,缠住我的脚踝。
我在各种熟悉的人面前被它撕开潜水服狠狠进入,一路拽至暗无天日的深海,被囚在洞穴里无休止地产卵。
而那只贪婪又卑鄙的怪物,分明长着沈溪的脸。
……!
腹部不断挤压抽搐的错觉似乎还在。
我惊魂未定地坐起,转过头望向室内唯一的光源,下意识想从光亮中汲取温暖。
那是一盏圆球状的月亮灯。
光线很柔和,比贺子潇琥珀色的眼瞳还要浅上几分,甚至没有窗外海岸线沿途亮着的花灯醒目,也不知道对视力的损害得有多大。
……只是为了让我睡得更香吗?
笨死了。
眼睛瞎掉肯定就没资格当继承人了。
我呆呆望着他,心脏还在因为噩梦而急速跳动,不受控地砰砰直响。
贺子潇坐在窗边,手边垒着比金融学课本还厚的一沓文件。
察觉到我的视线,这人停下翻页的动作,语含调侃:“终于睡饱了,舍得醒来活动活动了?”
我心有余悸,跳下床赤着脚跌跌撞撞跑过去,闷头扑进对方的怀抱:“子潇……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太可怕了……”
那人一怔,环住我的腰轻轻拍打后背:“没事的,没事的,梦都是假的。”
我还在一阵阵发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跟贺子潇强调这个梦有多可怕,又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鼓起来了……里面全是那种又软又滑的卵……”
贺子潇正要说些什么,咔哒一声,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手轻脚地推开了。
我坐在贺子潇怀里扭过头,跟投来的两道视线撞在一起
一道是祝羽书的。
他似乎刚阶段性忙完一些工作。
虽然夜已深,深灰色的条纹领带仍一丝不苟地系着,挺括的西装外套也整整齐齐地搭在手臂上,气势极为凌厉。
而另一道,竟来自纪骅。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眼睛微微一亮,难得乖巧主动地叫了他一声哥。
这混账家伙却没有回应我算得上是破天荒的示好,而是冷着脸站在原地,很轻很快地又扫了我几眼:“打扰到你们了?”
贺子潇微笑点头。
祝羽书皱眉。
就在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纪骅忽然烦躁地啧了声,然后维持着那副我欠他钱的表情,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
发什么